毕沙罗自画像,1903年
在这场毕沙罗特展中,毕沙罗将艺术作为一个信念得到充分体现。展览中,有他妻子朱莉的肖像。朱莉爱上他时是他父母家的一名厨师助理。展览中还有他们八个孩子中的一些画像,尤其是卢西安——毕沙罗的掌上明珠,长大后也成为了一名艺术家。此外,展览中还有家庭聚餐的画面,那是由毕沙罗的小儿子乔治描绘的。画面中,朱莉在篝火边做饭,白胡子爸爸(毕沙罗)正与包括高更在内的朋友们交谈甚欢,另一位朋友塞尚却没有加入他们,而是在边上画着风景。毕沙罗《杜乐丽花园阴雨天气(The tuileries gardens rainy weather)》,1899年
毕沙罗《The boieldieu bridge at rouen sunset》,1896年
牛津阿什莫林博物馆将此次展览称为“印象派之父(Father of Impressionism)”,这也反映了毕沙罗在他艺术家朋友圈中的地位。他们称他为“毕沙罗父亲(father Pissarro)”,因为1874年巴黎举行的第一次印象派展览时,毕沙罗已经40多岁了。或许,毕沙罗应该被称为现代主义之父。因为毕沙罗一直在推动艺术的向前发展。他没有单一的宗教信仰,他是犹太人,但他的妻子不是,很明显,政治对他来说比宗教更重要。一幅创作于1889年的画作描绘了法国巴黎证券交易所 (Paris Bourse) 里身穿黑色西装的经纪人。这幅作品是为一本未完成的书而设计的,用无政府主义朋友的话来说,这是一本讽刺资产阶级的书。毕沙罗《采摘苹果(Apple harvest)》,1887-1888年
毕沙罗《The pea stakers》,1890年
毕沙罗《窗外的景象(view from my window)》,1886-1888年
毕沙罗不符合任何人对于印象派的陈词滥调。这可能就是他不如莫奈、雷诺阿或德加出名的原因。你认为印象派的那些感官愉悦是为了庆祝中产阶级的快乐吗?毕沙罗本人对工作的人更感兴趣。他着重展示了女性在工作中的场景:她们在带柴火的田野中跋涉,她们将木桩插进地里,并种植着豌豆,她们在微风习习的早晨点燃篝火。他创作于1886至1888年的油画《窗外的景象(View from My Window)》是一幅史诗般的风景画作,每一个细节都被精确地捕捉到,并以点彩的形式表达出来。这一灵感来源自他年轻的朋友保罗·西涅克(Paul Signac),以及无政府主义评论家费利克斯·费内翁(Félix Fénéon)。但在这张明亮的像素化色彩中,你的目光会停留在那位正在做农务的妇女身上,母鸡在边上咯咯叫着。毕沙罗《The Côte des Boeufs at L’Hermitage》,1877年
毕沙罗在这些微妙的沉思中为下一代现代画家指明了道路。这些沉思是我们从不断变化的视觉感知中选择看到的东西。作品《春天:梅花盛开(Spring: Plum Trees in Bloom)》让你在山坡上的一组房屋或暴风雪中的梅花这两个视觉焦点里进行选择。而在作品《卖猪肉的屠夫(The Pork Butcher)》里,市集中的人群看上去是被刻意描绘成杂乱模糊的样子。我们应该看谁,这里的故事是什么?当然,我们需要审视每个人。这里面没有单一的、简单的故事。毕沙罗《春天:梅花盛开(Spring:Plum Trees in Bloom)》,1877年
毕沙罗《卖猪肉的屠夫(The pork butcher)》1883年
毕沙罗不仅为激进的新艺术指明了道路。他热情地支持那些具有革新观念的,并处在困惑中的年轻朋友。高更和塞尚曾在巴黎郊外的蓬图瓦兹与善良的毕沙罗并肩工作。塞尚在蓬图瓦兹创作的乡村画作就挂在毕沙罗位于树林里的房屋边。塞尚运用了同样的技巧,透过茂密的树丛,展示山谷中的房屋。你可以看到毕沙罗是如何帮助塞尚观看那些被我们忽视的事物的。莫奈《蓬图瓦兹大道》1875年
高更《隐居处的苹果树》1879年
考虑到毕沙罗被背叛的程度,在这个展览中,我宁愿少看到其他艺术家的作品,而是更热情地支持毕沙罗自身的艺术天才。塞尚和高更的画作超越了他们糟糕的性格,并似乎要在展厅里抢尽风头。展厅里甚至还有一件从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借来的精彩的塞尚静物画。似乎,好人在艺术史上的排名都会靠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