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览现场
展览以三个展厅,从美术馆、策展人、艺术家、设计师的“艺术社区”实践切入,探讨社会美育、社区营造、乡村建设等议题。粟上海·愚园俯瞰
“粟上海”和“社区枢纽站”,连接美术馆与社区文化“粟上海·愚园”彩虹长廊模型以及改造前后的照片
以“致愚园路匠人”为例,“粟上海”团队把曾经散落在街头角落的档口,记忆中的日用品和小时候的玩具们“装进”社区美术馆;同时还邀请摄影师为工作在愚园路上的修鞋匠、裁缝等打造个性化的照片,照片和工作状态中匠人所呈现的不同状态,在讲述其个人故事的同时,也提示公众生活中一些小小的改造,带来的或是眼光和生活品质的不同。“致愚园路匠人”展览活动现场
“粟上海·愚园”落地于2018年,其初衷是与蔡元培先生在100年前所提出的“社会美育”进行衔接,作为“粟上海·公共艺术与社区营造计划”第一个落地项目,当时结合空间改造和对愚园路近当代上海都市文化梳理与挖掘,主打上海“腔调”的弄堂生活。在一楼“小菜场”二楼“美术馆”的模式下,打造了上海人家的柴米油盐,以及诗和远方。展览中“粟上海·愚园”区域
而后“粟上海”收到许多的落地邀请,也拓展出更为丰富的合作模式:其中包括落地虹桥地区的、以江南文化建设与地方文创品牌塑造为目标的“粟上海 x 大夏书店·丽宝”,并在见证新中国工业现代化进程的闵行江川路建立了“粟上海·红园”,在7月的开幕首展中,将在地居民在生活中的创作,与艺术家的驻地作品共同展出,以艺术赋能工业遗存,重新发现江川路和老闵行的文化价值与意义,探索乡愁之外,社区文化表达的另一种可能。“粟上海·红园”的建筑改建模型和首展图片
把各处的“粟上海”在展厅中连接,不难发现,“粟上海”尤注重“美术馆与社区”的关系,强调不把美术馆作为社区文化的中心,而是通过美术馆的专业力量,帮助各个社区建立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寻找独立的运营模式。而美术馆只是搭建一个平台,帮助根据不同的地理位置和历史环境构建不同的可能性,社区通过与美术馆的交流获得一种新的体验和运营能力,从而从自身出发推动本社区的发展。“粟上海·红园”开幕首展现场,一位生活在江川路的老人与一件与他有关的作品
与“粟上海”在同一个语境下探索的是艺术批评家王南溟发起的“社区枢纽站”项目,该项目也在“粟上海”同一展厅中呈现,宏观地阅读两个项目,会发现两者有着相似的出发点和共同宗旨——都是从美术馆生发,均希望将艺术和生活理念带入社区,并创新公共生活和文化,提升城市记忆因素,从而创造新的价值。展厅中王南溟发起的“社区枢纽站”项目区域
回顾“社区枢纽站”的发展,王南溟回忆说,最初涉足“艺术社区”还在喜马拉雅美术馆,当时工作中会附带考虑美术馆与社区的关系,只是过去还没有“公众文化”的概念,只以“群文”的形式推广。位于宝山庙行的室外展览作品。
在这个过程中,“社区枢纽站”也与政府部门合作,把宝山罗泾镇、庙行镇中废弃的打谷场、粮仓等闲置空间改建为“众文空间”,由策展人和专业管理团队来具体负责运营,把运营成本不高的小展览带到居民的家门口,同时从在地居民日常所见的日出、睡莲、向日葵等入手,了解莫奈、梵高等艺术家,进而了解印象派、抽象艺术等现代艺术。“社区枢纽站”宝山塘湾讲座现场
将“粟上海”和“社区枢纽站”放在同一个维度观看,两者都从改建空间入手,将艺术“注入”到生活中,但“注入”不等于强加观念,而是以自身的专业性与社区市民之间产生温和对话。“在社区和在美术馆做展览的概念是不一样的,美术馆是个殿堂,来到美术馆参观的人大多带着敬畏之心;但把艺术送到街道社区,面对的可能是从来没有想要参观美术馆的人,就是这种自然而然地‘相遇’,让我们体会到不能直接把美术馆的讲述方式带到社区,而是要预设不脱离现实的内容,改‘叙事方式’变‘聊天方式’,尽量用大众化的语言去诉说。”王南溟说。“社区枢纽站”项目在展览现场的呈现
被忽略的上海乡村改造“新浜乡居”部分展厅现场照片
展览有一个展厅,展示的就是松江新浜在7月31日评选完成的“新江南田园乡居设计竞赛”的获奖和入围方案,该“设计竞赛”以“新浜乡居”为设计命题,而入选方案也并非纸上谈兵,其中部分将在松江新浜落地。“新浜乡居”入围方案展示
在入围的方案中,出现了不少国际化的设计,比如钢结构的太阳能外墙;一楼架空做公共空间,生活空间在二、三楼等,同时也有相对保守的江南民居元素的方案。而此次参与评选的除了专业人士外,还有生活在新浜的居民,他们的选择也从侧面反应了在地居民的需求,和他们心中“新江南”的模样。“新浜乡居”入围方案展示
除了建筑学会参与评选、官方推动、最终将落地的“新浜乡居”外,展览还呈现了展出了不同语境下的“同济学生×上海乡村”和“FA公社/设计师民宿”,其中“FA公社/设计师民宿”是由民间力量发起和推动的关于乡村的建筑设计奖,而“同济学生×上海乡村”是同济大学建筑与城乡规划学院的学生深入乡村调研后的实验教学,学生方案因为并不是以落地为目的,充满了意想不到的、超前的想象力。FA青年建筑师获奖作品展展出的设计师民宿
从城市到乡村,艺术的改变在身边陆家嘴“不停车场”现场
展厅布展也更为活泼,“愚园路故事商店”、陆家嘴“不停车场”的“车位”都被搬进了展厅。“愚园路故事商店”被搬进了展览现场
同样在路边,“愚园路故事商店”成为一个承载城市街区记忆的空间容器。无论是生活在愚园路的居民,还是过往的行人,都可以在此留下了属于愚园路和他们的故事。这些不断更迭的故事,将居民记忆与当代文化相互链接,形成具有愚园路特色的街区文脉。敬老村改造
这些对城市空间细节的改造,传递出建筑本身也是一件作品,“千城一面”的状态需要打破,同时对于旧城改造、城市更新等议题,也提出了“生活方式的改造比空间改造更重要”的观点。2018 宝山罗泾艺术家老羊以稻草为素材创作的作品《长江蟹》
在同一展厅的艺术乡建案例中,金山水库村,崇明乡聚实验田、闵行田园众创艺术社区等均展示了其不同性,而不约而同的是崇明乡聚、闵行田园众创和宝山罗泾的乡建中都以农田里的稻草为创作素材,由艺术家的介入,村民共同参与创作,就做成一个类似“秋收祭”的小艺术节,以庆祝丰收。2016年,崇明乡聚实验田的实验迷宫
“乡聚公社”的联合创始人俞昌斌把“崇明乡聚实验田”定位为“有审美的乡村,有温度的欢聚”,他认为这是建筑设计、景观设计与艺术的结合,也是行为艺术、大地艺术,还是体验的艺术和时光的艺术。从2016年的“稻田迷宫”到2019年是“稻田摇滚”,都是基于同样两亩地的变化。2019年,乐队在稻田中演唱
在乡建中,一些看似微小的介入,却是吸引当地居民对在地文化重新认识,吸引着城市人探究乡村的生活方式。展览现场
当然,“艺术社区”并不是一个纯粹的艺术或艺术理论专业,也不是纯粹的社会学专业,而是社会学和艺术的结合。“艺术社区”正是在“社会学”与美术馆领域建立了通道。艺术家进入社区与老百姓交流,像人类学家一样做田野调查,但艺术更像是“前哨”,以其参与性和亲和力带动人气,又启发其他社会学学科的思考。展览中工作坊体验照片
在展览开幕后,“社区与社工艺术家身份:一种艺术生态与一种社会互动”开幕论坛也在刘海粟美术馆启动。论坛邀请了张佳华(上海市浦东新区陆家嘴社区公益基金会秘书长)、老羊(自由艺术家)、耿敬(上海大学社会学院人类学民俗学研究所、上海大学教授)、潘守永(上海大学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图书馆馆长)四位嘉宾分别从不同视角分享他们对此话题的见解。展览期间还将举行8场论坛,论坛的主题都是从工作案例和经验中逐步探索而来,是“艺术社区”营造中需要讨论的内容,也是目前遇到问题的概括。而8场论坛得出的不是一个结论,而可能是一场无休止的研讨的开始。论坛图片
展览将持续至9月22日,未来还将延伸至各街镇实体,并形成有实践为支撑的理论梳理,面向长三角乃至全国持续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