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4月24日)下午2点,展览开幕式将通过直播的方式进行。
据主办方介绍,“闺阁”原意是内室的小门。“闺房之秀”并不指所有的古代女性,而是特指“学者和官员之妻女”,相对奢华的物质生活,丰厚的文化教养,却无法走出“后花园”。这种特别的生活经验,使得她们的心灵活动,尤其是闲寂无聊的情绪感受和纤细敏感的情感体验,得到了某种极端的发酵。
她们留下了许多华服,精致典雅,尽显女子情致,蕙质兰心,只是带着不明言的心思,藏着隐而不宣的祈愿。展览将分为“壹缘:衣作秀,锦作缘”,“贰工:贤良淑德尽在’红’”,“叁纹:衣不在衣而在意,纹不在纹而在文”,“肆衣:重饰华服,美人如画”4个单元,营造出一个动人、动情的闺秀女性空间。
《玉洞仙株图轴》、柳如是端砚等一级文物亮相
本次展览将有两件一级文物亮相,分别为清恽冰《玉洞仙株图轴》和明柳如是的白端写经砚。其中,清恽《冰玉洞仙株图轴》仅展出十天,5月6日即将撤展。
6月23日,杭州工艺美术馆将对展品进行一次换展,包括《倪仁吉·仿宋人仕女图轴》、《费丹旭·听秋啜茗图卷》在内的6件书画类展品将撤展,替换为《金礼嬴·观音像图轴》、《华胥云中仙女图轴》等4件书画类展品。
《玉洞仙株图轴》题款“玉洞仙株 南兰女氏恽冰写”,钤“恽冰”白文方印,“清於”朱文方印。工笔画,花朵没骨白粉钩设。行笔细腻,仪态静谧,脱尽世间浊气。
恽冰是清代恽氏画家中声誉较高、传世作品最多的女画家,她深得恽氏没骨家传,潜心于花鸟画创作,与马荃并称为女性花鸟之“二绝”。
清代,以恽寿平(号南田)为首的“写生正派”(或称“南田派”、“常州派”等)逐渐崛起。恽寿平在归纳总结宋人技法的基础上,发展了花鸟画的没骨法。没骨画很好理解,就是直接用颜色或墨色绘制,而没有“笔骨”,即用墨线勾勒的轮廓。该画风一经产生便成为清代花鸟画坛的主流,恽氏后裔如恽冰、恽怀娥、恽如娥等女性画家们纷纷习此画法,众多的男性画家如蒋廷锡、罗聘等人也加入其中。
白端砚色洁如白雪,莹润如玉,纤尘不染,在以紫色为主调的端砚中,别具一格,是琢制朱砚的上乘砚材。此砚长方形,砚面开斜通式砚堂,落潮式砚池,砚池与砚堂之间浮雕一躺卧回首的牛形,砚底内凹,刻篆书“柳如是写经砚”。
柳如是为明末清初女诗人,被誉为“秦淮八艳”之首,工诗善画,著有《戊寅草》《柳如是诗》等。国学大师陈寅恪曾在他的《柳如是别传》中,评价柳如是具有优异突出的文学才能,而柳如是也是她爱人陈子龙复兴宋词的动力和灵感源泉。
展厅效果图
除了两件明星展品之外,展览还将展出女袍、女褂、女袄、氅衣、衬衣等女性服饰,以及明清著名才媛的书画和闺阁诗词。
除了两件明星展品之外,展览还将展出女袍、女褂、女袄、氅衣、衬衣等女性服饰,以及明清著名才媛的书画和闺阁诗词。
二十四孝图女褂四角圆领,对襟,短宽平袖,左右开裾。领、下摆饰如意头镶边。通体彩绣花鸟图案,肩、袖、襟、下摆分别饰开光图案,内彩绣二十四孝故事图案。纹饰基本以平针绣为主,玄缎上绣蓝线,辅以彩线绣故事内容,高贵典雅。
挽袖覆盖整一圈袖口,左右对称。双面有纹样,以十二生肖为主题,辅以与生肖相关的典故,其中可见:苏武牧羊、武松打虎、吴广射兔、许仙恋蛇等图案题材。外饰彩绣瑞兽绦边,绦边对称。
这件女褂,绣满了二十四孝、十二生肖、仙鹤花鸟,有着祝寿寓意,又选用了深色玄缎,因此很可能是为一名年长女性祝寿而特别绣制的。
团花人物图女褂白纱地,圆领,四合如意云肩,短宽平绣,斜襟。胸前绣三个开窗,其中一个为庭园才子佳人相会图,另两个均为婴戏纹,其他空白处以小桥流水、亭台垂柳、游船花蝶装饰;衣领前绣佳人,后绣才子;肩绣蝶恋花和人物纹。领、襟、下摆均以褐色为地,绣才子佳人,以绿色、白色两条花边镶边装饰。挽袖左右对称,且内容一致,刺绣亭台楼阁、山水花卉为装饰,与服饰主体相呼应
挽袖:闺阁绣品中彰显女子情致和审美的物件
清初,汉族女性便服沿袭明制,在衣领下另外罩柳叶式小云肩。至顺康乾时期,女性一般上着衫袄,衣领常用斜领或圆领,形制渐肥渐短,袖口日宽,下着裙裤。
服饰上追求阔花边样,主要体现在领、袖、衣襟及下摆。到了清代,“袖饰”越发流行起来,并且得了一个专有的称呼“挽袖”。
挽袖体量小,特别适合闺阁室内劳作,虽然因为结构和功能的关系,没有什么样式的变化,但因是做了给自己穿的,也就成为闺阁绣品中特别能彰显出女子情致和审美的物件。那一些不便明言的心思,全都花在了装饰的图案上。
她们以针代笔,绣中作画,诗书才气,尽表秀外慧中;才子佳人,采莲恋蝶,婴戏齐眉,都是对爱情和婚姻的期许;福禄八宝,花鸟祥瑞,群仙祝寿,全为平安顺遂、美好和乐而祈愿。
清代李斗《扬州画舫录》中记载:“女衫以二尺八寸为长,袖广尺二,外护袖以锦绣镶之。”由此可见,在结构上,挽袖是女性服饰的接袖部分,便于拆卸。在功能上,挽袖可以调节穿着时袖子的长短,同时也兼具美化、装饰的功能。
那么,该怎么欣赏挽袖呢?一看图案与布局。挽袖是以长度为图案正向,自上而下依次布局,随着装者抬手的动作,长条形的图案慢慢展开。挽袖的构图样式打破时间与空间的限制,将人物、建筑、自然景致等呈现在同一个视觉画面中,让人物场景在有限的平面上获得一种纵深感。而左右挽袖往往呈现对称的结构,一对两幅完成一个或一组题材,有高山流水、亭台楼阁、庭园仕女、才子佳人等题材,也有西厢记、刘海戏金蟾等经典戏曲和神话故事。其中,山水题材的挽袖在窄长的布局上别具优势,可依次放置远景、中景与近景。
从构图上看,该挽袖绣片可分为远景、中景、近景:仙鹤从空中俯冲向下;中景以环绕湖面的亭台楼阁、小桥为主,各色花草树木点缀其间;近景为一艘孤零零停泊在湖面上的小船,船内伸出一鱼竿,孤舟垂钓,却不见垂钓者,反映垂钓者隐逸的自由心境,更添此时无声胜有声之意境,颇显闺阁典雅的情趣。
人物故事图挽袖中央是一位身着红袍的文人,乘舟归来,船头摆放的几卷经书说明他的博学。近岸处,一孩童招手迎接,另一童子倚门眺望。引人注目的是,两片挽袖上都绣了字,一片为“归去来兮秋月”,落葫芦形款“秋月”;另一片绣“归去来兮春在”,落条形款“春山”。“归去来兮”一词出自晋陶渊明的《归去来兮辞》,指归隐乡里。挽袖上的画面与传达的意境也呼应了这一主题。
由于窄长的构图需求,该织绣的整体画面巧妙地借用了中国古代绘画中的“之”字形构图,让人物场景在有限的绣面上获得了一种纵深感。
采莲女,原为从事采莲农活的女性,后经文人加工,逐渐成为中国诗歌中的重要题材,并发展为古典文化中美好女性的一种文化意象。该挽袖中,采莲女身着装饰有挽袖的典雅服饰,形成了“挽袖入挽袖”的奇妙画面。
二看装饰工艺。刺绣是挽袖中最常见的装饰工艺,如平套、抢针绣、垫绣、锁绣、纳纱绣等,甚至还有采用非常珍贵和复杂的缂丝工艺。
该挽袖采用较为少见的垫绣与拉锁工艺相结合。垫绣,属于刺绣变体绣的一种,旧称“填高绣”。先将棉团铺在纹样上,用线将棉团钉在刺绣纹样内,然后在所垫物上绣制花纹,使花纹高高凸起,具有立体感,效果近似浮雕。拉锁绣,则是锁绣的一种变体。由绣线环圈锁套而成,绣纹效果似一根锁链。该挽袖以拉锁绣四开光(装饰方法之一,即在物件的某一部位留出某一形状,在该空间里饰以花纹),开光由不同的五彩团花组成,分别垫绣对蝶、螳螂、松鼠、蝉等吉祥动物,整体浮凸,栩栩如生。
缂丝是我国传统的丝织工艺之一,旧时又称“刻丝”,历史悠久,有“一寸缂丝一寸金”的说法。它的技术源于缂毛,隋唐五代比较流行,至宋代已相当繁盛。明清时期缂丝已开始专业化生产,技术水平进一步提高。
该挽袖中央为形态各异的五名童子抢官帽的图案,俗称“五子登科”图,假山林立、梧桐牡丹、蟠桃菊花,图案丰富,用色多变,寄托望子成龙、考取功名的吉祥寓意。缂丝者以本色丝作经,以彩色丝作纬,缂出人物的生动眉眼,花瓣的色彩层次,树皮的肌理以及假山的阴影,可以想见其费工费时。
在构图上,这对挽袖并没有采用对称的方式。两片内容各不相同,更像是竖条的连环画册。由于整体采用缂丝织绣而成,这对挽袖是不可多得的精品。除缂丝外,还以金线绣勾勒出山石、花卉外部轮廓、少年的金冠发饰等,并辅以手绘点缀人物的面部五官,可谓在细节上见功夫。
除此之外,从素简发展到极尽奢华的挽袖镶边工艺也值得一看。到了晚清,女性服饰在领口、前襟、下摆、袖口镶滚花边道数越多,越能显示服饰和身份的高贵。其中,有的多达十八道,称为“十八镶”,一件衣服上的镶条可以占到十之三四。
本次展览展期持续至7月26日。
展览时间:4月25日至7月26日
展览地点:中国扇博物馆
(本文图文资料来自杭州工艺美术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