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甘肃酒泉,我国民营商业航天企业——北京星际荣耀空间科技有限公司的双曲线一号遥一长安欧尚号运载火箭成功发射,将两颗卫星及有效载荷准确送入预定轨道。
这是我国民营商业运载火箭首次入轨发射成功。
曾几何时,太空探索只是少数国家的专属竞技领域。如今,不仅参与的国家越来越多,全球范围内还有一大批民营航天企业迅速成长起来。科学探索之外,太空旅游、太空采矿等也不再是天方夜谭。由商业驱动的新航天时代正风生水起。
曾被美国长期垄断
上世纪60年代,国际通信卫星组织的“Early Bird”卫星由美国德尔塔火箭成功送入轨道,开启商业卫星通信服务。商业卫星发射大门打开后,美国长时间垄断这一发射市场。
美国的商业航天与互联网最初发展历程堪称异曲同工:先是政府或军方打基础,然后美国企业进入赚“钱”途。在载人航天、国际空间站等诸多成就背后,美国航天局更像是个导演,商业公司才是明星。
这是2007年12月6日在美国肯尼迪航天中心一处建筑物上拍摄的美国航天局的标志。 新华社/法新
美国火箭或飞船的设计和建造并不是美国航天局做,而是承包给波音、洛克希德-马丁等公司完成。从研发到制造,美国航天局一向痴迷“外包”,向工业界征集最佳设计方案、举行竞标,一直使商业公司处在激烈竞争中,而自己坐收“物美价廉”的设计方案和设备。
虽然美国在上世纪80年代就已开始规划扶持企业进入航天领域,但由于整体水平所限,实际上只有波音、洛克希德-马丁等大公司能够参与载人航天项目。这些巨头虽在原则上遵循市场竞争机制,但它们对美国火箭发射等领域的长期垄断地位,导致美国政府和军方对火箭成本和价格等不够敏感。
此外,由于大中型运载火箭的可靠性和综合性能足以满足当时美国甚至国际市场的需求,发展火箭技术和降低发射成本缺乏动力。
欧美公司仍是主流
1986年“挑战者”号航天飞机失事,美国宣布航天飞机退出商业发射。由于美国此前停止了一次性运载火箭的研制和生产,同期进入商业发射市场的欧洲“阿丽亚娜”火箭抢得许多商业订单,全球航天进入美欧俄三足鼎立的阶段。
与此同时,中国、日本、印度开始登上竞技舞台。
今天,欧美公司仍是全球商业航天发射市场的主流。不过,国际商业航天运作和研发创新模式已今非昔比。
2004年,美国在宣布将结束航天飞机项目后加快转型,一年后便启动了商业轨道运输服务项目,太空探索技术公司和轨道科学公司(已被诺思罗普-格鲁曼公司收购)这两位“新贵”也由此诞生,并迅速崛起,带动火箭发射驶入真正意义上的商业化道路。
2018年5月22日,“猎鹰9”火箭从美国加利福尼亚州中部的范登堡空军基地升空,将美国航天局和私企卫星同时送入太空。 新华社/美联
随着美国私营航天企业的快速发展壮大,商业航天发射成本大幅降低。以太空探索技术公司为例,发射一枚“猎鹰9”的成本已降至6200万美元,“猎鹰重型”为9000万美元。而在航天飞机时代,发射成本则为2亿至4亿美元。
总体而言,美国新生代私营航天企业给全球航天发射市场带来了深远影响,尤其是欧洲在商业航天市场占据的优势地位被严重削弱。与“猎鹰”等火箭相比,欧洲“阿丽亚娜”火箭成本显得十分高昂。
2018年9月17日,美国太空探索技术公司首席执行官马斯克(左)公布该公司第一位绕月飞行的私人游客身份: 日本企业家前泽友作(右)。 法新社
除了发射卫星,太空探索技术公司等商业公司还计划开启太空旅游项目,帮助人们上太空甚至绕月飞行。不过,“票价”不菲,已公开的价格每人少则几十万美元,多则几千万美元。目前,这些项目大多处于飞行器设计、建造或试飞阶段。
中国力量正在崛起
商业航天已成为21世纪经济发展的重要引擎。摩根士丹利去年发表的一份报告曾预测,2019年,在航天领域,产业、技术和资本筹集都将开始加速。到2040年,太空产业的经济规模将从目前的近4000亿美元提高到1.1万亿美元。
中国民营航天起步较晚。不过,近几年在开放政策的鼓舞下,一大批民营航天企业迅速成长起来。到2018年底,我国内地注册的民营航天企业已过百家,不仅数量多,业务类型也是百花齐放。
7月25日13时00分,酒泉卫星发射中心成功组织发射双曲线一号运载火箭,将气球卫星和BP-1B卫星送入预定轨道。 新华社发(汪江波 摄)
专家指出,中国商业航天力量正在崛起,“散、弱、小”的发展态势已开始改变。
与国家任务不同的是,在资本热潮加持下,中国民营火箭公司诞生仅数年内就开始面临入轨考验,也经历过发射失败,但舆论都比较宽容,对其持鼓励态度。其实,那些功成名就的航天巨头们同样经历过重大挫折以及艰难的瓶颈期,即便现在被视为业内标杆的太空探索技术公司早期阶段也曾差点破产。
应该认识到,作为一个高技术、高投入、高风险的产业,商业航天不会因一两次成功而突飞猛进,也不会因某一次意外而踟蹰不前。毕竟,对人类而言,只有走出舒适区,大胆探索未知,才能拓展疆域、拥抱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