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空穴来风,当代人与当代一同“凝视黑暗”到今天,大部分已经是落后分子。如果你去花鸟岛,我推荐你在喝完一杯网红咖啡,吃完网红海鲜面之后,先去一下“远东第一灯塔”边上的花鸟岛历史博物馆。你会发现从衰落到繁荣只有一步之遥。2016年前,旺季一屋难求的大海景露台民宿还是土黄色的农民房。再往回十年,这岛上仅有800居民,老龄化严重,最后只剩下一名小学生和六个老师。2016-2019年短短三年内,我们在这里目睹互联网速度的变现能力——这座每天只有两、三班船可抵达的岛,实现了1901万的旅游收入。阿甘本或者后来的特瑞·史密斯从未处理跟不上节奏的问题。在这个后当代的岛屿,花鸟岛国际动画艺术节主办方和一众80、90后年轻艺术家操办了一场与这岛屿有关又无关的展览。网红旅游业早就做好了花最少的时间直奔先锋的准备。位于花鸟岛游客中心的展览空间底楼平时主要卖摆渡车票,大堂门口“禁止吸烟”牌子边上有面正方形的镜子,上面赫然用灯管写着一句歪歪扭扭的英语——“Where am I from”。这恐怕不是当代艺术,而是批量复制的后当代淘宝网红装饰艺术。对不起,我很难否认其具备某种极简主义美学里难以复制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