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塞蒂(1828-1882),《白日梦》
从信封背面的素描到精美的色粉水彩,展览跨越四个展厅、展出超过100件“拉斐尔前派”的纸上作品(包括了画家们相互创作的肖像,委托绘画作品,以及历史、文学、风景等主题)。大部分作品是阿什莫林博物馆1893以来的馆藏,主要来自拉斐尔前派赞助人玛莎·库姆(Martha Combe)的遗赠。霍尔曼·亨特(1827-1910),《托马斯·库姆肖像》
牛津在19世纪“拉斐尔前派”的故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画派中多位艺术家就读于此,一位大赞助人住在此地;罗塞蒂和威廉·莫里斯(William Morris)在此遇到了“尤物”简·伯登(Jane Burden),后来她成为了威廉·莫里斯的妻子。罗塞蒂,《沉思》
“拉斐尔前派”发起于米莱伦敦的家中,罗塞蒂和亨特是皇家艺术学院的学生。到了那年秋天他们已经累积至7人,他们是威廉·迈克尔·罗塞蒂(William Michael Rossetti,但丁·罗塞蒂的弟弟)、托马斯·伍尔纳(Thomas Woolner)、詹姆士·柯林(James Collinson)、弗雷德里克·乔治·史蒂芬(Frederic George Stephens)。伊丽莎白·西达尔(Elizabeth Siddal)、爱德华·伯恩-琼斯(Edward Burne-Jones)和威廉·莫里斯等人后来加入。画派里所有成员已达成共识,在作品的签名旁边留下前拉斐尔派的缩写“PRB” 的记号。米莱(1829-1896),《霍尔曼·亨特肖像》
展览以霍尔曼·亨特1861年的肖像开始,他的肖像来自库姆夫妇(托马斯和玛莎)1893年的遗赠,这件作品也吸引更多“拉斐尔前派”相关作品入藏。罗塞蒂,《伊丽莎白·西达尔肖像》,1855年
虽然“拉斐尔前派”成员均着迷于中世纪的文化,相信中世纪文化有着后来的时代所失去的正直精神和创造性。但后来,强调中世纪文化的观点与强调独立观察自然状态的现实主义产生了冲突。原本拉斐尔画派里认为这两者是能互相配合的,但在冲突产生后画派一分为二,现实主义派由亨特和米莱领导,中世纪派则由罗塞蒂和威廉·莫里斯等追随者领导。罗塞蒂,《圣乔治屠龙》
这些名字和作品,让展览不可避免将艺术与八卦结合。伊丽莎白·西达尔是米莱笔下的《奥菲莉亚》,进入拉斐尔前派的圈子后,西达尔开始跟随罗塞蒂学习绘画,一起写诗,形影不离。1854年,西达尔开始了自己的艺术生涯,当时伦敦最有名望的艺术评论人约翰·拉斯金特别欣赏她的作品并资助了她的事业。到了1857 年,她成为伦敦拉斐尔前派展览中唯一的女性艺术家。伊丽莎白·西达尔(1829-1862),《两名男子坐在船上,一位女子撑篙》
1860年,西达尔与罗塞蒂完婚,但风流成性的罗塞蒂却与安妮·米勒、简·莫里斯(威廉·莫里斯的妻子)、芬妮·康福思(Fanny Cornforth)等传出绯闻。约翰·拉斯金(1819-1900),《螃蟹习作》
当然,展览中的一些作品也是最能表达爱意的礼物:梅·盖斯凯尔(May Gaskel)和伯恩·琼斯(Burne-Jones)的漫画,后者画了两人一起吃着煮鸡蛋,还有罗塞蒂1860年为芬妮·康福思画的一幅可爱的、宽松的墨水素描。晚年时为了纪念膨胀的腰围,彼此称对方为“大象”和“犀牛”。伯恩·琼斯(1833-1898),《骑士的告别》
在“拉斐尔前派”的风景画展厅,细致而通透的调子,几乎高高挂在每一块小石子和草叶上,让人感到一种绘画的即兴自发的潜能。这些作品展示了画家们对一切可以研究的事物的执着——从浅色的矢车菊到锁子甲上的网眼链接。乔治·博伊斯(1826-1897),《老谷仓》
与其说这些画是一种研究,不如说它们是画面本身的一次操练。让色粉笔看起来像水彩,让墨水看起来像油彩,这是一项壮举,但这种媒介的变化却每每被所传达的信息压抑。在绘画这门艺术中,没有任何东西可以独立于精确的事实真相。伯恩·琼斯,为教堂设计的彩色玻璃
“拉斐尔前派”维持时间并不久,但即便画派解散也依旧发挥着影响力,画家仍然继续用这些风格作画,只是他们不再于作品上签下“PRB”了。约翰·威廉·沃特豪斯(John William Waterhouse)于1895年对两个美少女的研究是这方面的杰出作品,现在几乎不为人知的弗雷德里克·乔治·斯蒂芬斯 (Frederic George Stephens) 为英国诗人乔叟(Chaucer) 绘制的令人兴奋的奇怪插图也是如此。约翰·威廉·沃特豪斯,《少女研究习作》,约1895
受到前拉斐尔派影响的画家包括了亚瑟·休斯(Arthur Hughes)、弗雷德里克·桑迪斯(Frederic Sandys),以及福特·马多克斯·布朗等人。借由莫里斯的关系,前拉斐尔派的概念影响了许多室内设计师和建筑师,利用中世纪的风格做建筑和装饰品的设计,这也直接引导了莫里斯所发动的工艺美术运动。威廉·莫里斯(1834-1896),《吟游天使演奏钹》,约1867
虽然,20世纪以来随着摄影技术的发展艺术的目的逐渐远离了重现实际的状态,“拉斐尔前派”如摄影般逼真的描绘开始被许多批评家所贬低,但当看到亨特在信封背面草草画出的画作《世界之光》(the Light of the World, 1851-1853)的最初想法时,当看到罗塞蒂《白日梦》中幻想大自然的少女,依旧让人着迷。罗塞蒂,《白日梦》,1880年(展品为该作品素描草图)
注: 展览将持续至11月27日,本文编译自英国《每日电讯报》、《卫报》等关于牛津阿什莫林博物馆“拉斐尔前派:素描和水彩”的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