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半个世纪以来,美元通过与石油的绑定,牢牢占据着全球货币之王的位置。而石油美元也因此成为全球多个石油国经济发展的一道障碍,因为一旦美元通过其主导的SWIFT全球支付体系而限制某一个石油国的交易结算,其将很难正常接收到来自全球买家的付款,石油出口变现的模式也将失去流动性。
以委内瑞拉为例,事情的最新进展是,据Zerohedge1月21日报道,委内瑞拉的原油产量已从奥巴马在2015年对该国实施首次制裁之前的320万桶/日减少至目前的70万桶/日,委国的经济萎缩了60%,这是由于来自美元相关的金融限制。
而委内瑞拉也仅仅是深受美元限制石油国的一个缩影。因此,对于受到美元金融限制的石油国来说,寻找到规避石油美元风险的货币和石油中转渠道则显得非常关键。目前来看,委内瑞拉正在用多种方式的布局,来冲破美元限制,并试图出口更多的石油。
一方面是,作为全球主要石油国的俄罗斯一再表达对委内瑞拉经济的支持。比如,美国方面过去曾指责俄罗斯在黄金和石油的流动方面向委内瑞拉提供援助,以避开美元限制的方式帮助其融资,营销和运输商品。
值得注意的是,据俄媒RT在2019年一季度报道,委内瑞拉最高能源官员称,受到制裁的委内瑞拉可能会将最初运往美国的原油改道至其他国家,并补充说,这些原油可能会运往俄罗斯、以及主要新兴市场。而俄罗斯与拉丁美洲国家有几个联合项目,包括在能源、农业和国防等领域。
上述迹象,意味着,委内瑞拉的原油有可能通过改道运输等方式,进行出口,同时或规避掉国际船运监测数据,以及美元的限制,并采用非美元,甚至实物黄金交易的方式而交易。而正是在委内瑞拉经济的关键时刻,意外的事再次发生了。
据委内瑞拉国家报在1月13日报道称,委内瑞拉总统已经下令,该国从2020年起正式开始以石油币(Petro)在国际市场上出售和结算石油,并已经签署了一些销售石油,钢铁和铝的合同。也就是说,委内瑞拉已公开表明,直接采用石油币结算包括石油在内的一系列大宗商品。那么,是否会有全球买家买单呢?
我们注意到,委内瑞拉在2019年就向印度采购商发出信号,提出以7折甚至更低优惠的方式,向印度买家出售委国原油,但前提是需要以委国的石油币进行结算。分析认为,这对于深陷债务困境和美元荒的印度经济而言,是一个不小的诱惑。而按委内瑞拉石油币出售至少33亿美元的现象来看,包括印度买家在内的全球买家或存在用石油币交易委内瑞拉原油的可能。
这样一来,委内瑞拉经济则或将迎来转机,而一旦长期规避掉美元限制,持续大规模交易石油,委内瑞拉或将实现由穷变富的几率则进一步加大了。事实上,委内瑞拉经济实现由穷转富的另一个希望还在于用其他货币替代美元的迹象。
比如,委内瑞拉方面早在2017年就建议全球的石油国用人民币计价、交易、结算石油。而到了2018年,委内瑞拉宣布将停止使用美元结算,改用人民币、欧元等进行外汇交易。由此可见,委内瑞拉去石油美元化的布局也由来已久。也就是说,无论从委国与石油国俄罗斯的合作,还是与主要亚洲买家等的合作,以及货币的角度,委内瑞拉经济或已找到石油继续变现,改变流动性困境的多种方法。
无独有偶,同样的景象还发生在伊朗。让美元更意外和措手不及的事是,据伊朗国家电视台1月17日报道称,伊朗央行已开始在其银行系统中实施公开市场操作(OMO)政策,以寻求更好地控制该国的资本流动,尤其是在银行间借贷市场,该银行正努力应对美国对伊朗经济制裁所造成的财务困难,其中包括汇率市场的剧烈波动,同时可以更好地控制该国的流动性和不断上升的通胀。
不仅如此,伊朗央行在1月15日的一份声明中还表示,其在意大利的律师已成功阻止了美国关于扣押该欧洲国家的伊朗资产的企图,价值约17亿美元。伊朗贸易商称,新一轮的美国经济制裁将不会影响伊朗矿业和金属业目前的增长。许多报告和研究表明,与石油制裁不同,对金属的禁令在很大程度上未能阻止伊朗不断增长的各种采矿产品的出口,因为货物通常是通过第三国运输的,这使得美国很难发现伊朗的原产地和出货量。
伊朗工业部在日前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在2019年3月至11月之间,钢铁出口同比增长了近四分之一,达到780万吨,价值30亿美元。这就表明,伊朗经济与委内瑞拉类似的现象发生了,即伊朗的部分大宗商品已经找到了绕道运输出口,并规避美元限制的新路径。
与此同时,与委内瑞拉与多个买家寻求用石油币交易的方式类似,目前,委内瑞拉并不是唯一将加密货币视为绕过美国制裁漏洞的国家,伊朗上月提议创建一种以石油、黄金等战略经济资源为锚定物的数字加密货币,作为对抗美元经济主导地位的多种手段之一。而数月前,伊朗央行已正式宣布将人民币和欧元列为主要外汇货币,以替代美元地位。
分析认为,作为对抗美元经济主导地位的多种手段之一,而从现在的市场数据来看,伊朗经济可能正在为自己的石油出口寻找另一条货币化出路。这可能也是伊朗经济或将由穷变富的出路。同时也是美元意外和措手不及的事。
值得一提的是,据路透社稍早前报道,伊朗为防止因美元限制而失去国外客户,早在2018年已经将2000万桶原油提前储存在中国大连的保税仓库中,并决定将这些原油卖给哪些客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