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治病,可能大多数人都跳过一个“坑”:医生让你做的很多测试和治疗,其实都是没有必要的。对于这个“坑”,业界心知肚明,普通患者却很难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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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项目滥用有多普遍?2017年一项对2100多名医生的调查得出,21%的医疗项目都是没必要的,其中包括25%的测试、22%的处方药、以及11%的手术。马里兰大学医学院做过一个研究,总结出2016年最被滥用的10种测试或治疗,分别是:
1. 经食管超声心动图(Transesophageal echocardiography)
2. 计算机断层扫描肺血管造影(Computed tomography pulmonary angiography)
3. 对任何呼吸道症状患者的计算机断层扫描(Computed tomography in any patients with respiratory symptoms)
4. 颈动脉超声检查和支架置入术(Carotid artery ultrasonography and stenting)
5. 对前列腺癌的侵入性治疗(Aggressive management of prostate cancer)
6. 给慢性阻塞性肺病患者的补充氧气(Supplemental oxygen for patients with chronic obstructive pulmonary disease)
7. 手术治疗半月板软骨撕裂(Surgery for meniscal cartilage tears)
8. 给住院患者的营养支持(Nutritional support in medical inpatients)
9. 抗生素(Use of antibiotics)
10. 心脏成像(Use of cardiac imaging)
除了这些,还有许许多多项目也是浪费。比如大部分女性每年都在接受宫颈癌筛检(cervical cancer testing),但其实根据专业推荐,这种筛检每3到5年做一次就够了。另外,光是被误诊出的乳腺癌、以及乳房X线检查出的假阳性结果,每年就让全国患者多花了40亿的冤枉钱。
浪费钱也就算了。更让人害怕的是,另一项调查还发现大概一半让患者接受的医疗项目都“效果不明”。只有三分之一的治疗被证明有用或者可能有用,7%是为了效用而忽略了其危害,6%是“不太可能有效”,还有3%已经被证明无效甚至有害。
医生们这么做的原因,很多时候是担心因重视不足而渎职,还有部分时候是因为没办法拿到患者以前的医疗记录,也有来自患者的压力和要求,当然,还有的时候是出于自身利益。不幸的是,作为普通患者的我们,很多时候对这种情况无能为力。不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们还是可以做一些事,来降低被“滥治”的可能性。
1. 多询问一些人的意见
尤其是在医生诊断出你有重大病症(比如癌症)或是比较大型的治疗(比如手术)的时候,你更应该多看一两位医生,保证这个判断是正确的。而且,不要担心因此冒犯到你的医生——事实上,如果你的医生因为你提出这样的要求而表现出生气等情绪,那你就更应该找别人了。
如果你担心多找医生就意味着多花很多钱,远程医疗也是不错的廉价选择。
2. 学会问该问的问题
布朗大学公共政策教授Eric Patashnik建议,我们应该问医生这些问题:
A. 你推荐的治疗能够治愈我的疾病,或延长我的寿命吗?
B. 这能够减轻我的症状,或是提高我的生活质量吗?
C. 你怎么知道这样的治疗会有效?
D. 有哪些研究能证明这样的治疗对像我一样的患者会有效,有多少科学证据表明治疗可能有益?
E. 这种治疗会带来什么样的身体、心理或其他伤害?
F. 以我的病情,还有没有其他治疗方法(包括身体自然治愈),所有治疗方法相比各自的好处和坏处是什么?
纽约大学朗贡医疗中心的教授Marc Siegel还补充说,在接受医生的建议之前,最好问问:如果我调整自己的生活方式,比如看营养师、多运动等等,会不会对病情有帮助?
注意:不要问医生“这种治疗能怎么帮到我”,这种问题往往会引得医生回答一堆你不明白也不需要的答案。
3. 依照可靠的资源,自己研究
我们难免会上网搜索自己的病情以及可能的治疗方法,但千万别乱看乱找,否则只会越看越紧张。专家推荐的网站有非盈利医疗机构Mayo Clinic、美国内科医学委员会Wisely、以及审核总结医学研究的组织Cochrane Collaboration。
4. 搞清楚你的医生有没有任何利益或冲突
如果你的医生建议你在某个诊所做手术,最好查清楚这是不是因为他和这个诊所有利益关系,在网上搜一搜,或是直接问医生都可以。
同样的道理,有些医生也可能与某个制药公司有关系,在Dollars for Docs、Open Payments等网站上可以查到这些关联。
5. 不要轻易信任“非常规疗法”
俗话说,病急乱投医。生病的时候我们很容易相信别人给的建议,包括一些不按常理出牌的治疗方法,寄希望这些方法能出奇制胜,比如去国外接受一些少有人听过的替代疗法。但其实很多时候,常规的疗法就可以帮到我们。一定要问一下第三者的意见,让他们帮你冷静地分析这些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