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上任已经过了一段时间,新政府对经济等各方面的政策影响开始渐露头角,当然老百姓最关心的还是就业经济问题。
根据美国劳工部发布4月份的经济数据,报告显示美国雇主在4月仅增加了26.6万个工作岗位,大大跌破经济学家预期的一百万个工作,也是自一月以来最低的月度增幅。而且路透社、华尔街日报等立场不同的媒体,对经济学家的调查都获得同样的预期数字,因此这些数据也不带有党派偏见。
考虑到美国疫苗接种率在增加,已经有超过三分之一的人口完成疫苗接种,政府也出台了财政刺激措施和减少商务限制促进全美消费增长的方案,该结果相当令人失望。对比之前的3月份,美国增加了77万工作,更引起大家的反思讨论。
目前美国总就业人数依然比疫情大流行前减少了820万人,如果不发生新冠疫情预计美国同期本可以增加200万个工作机会。要经济完全恢复到常态,可能还需要一、两年的时间。
失业人口变化
美国四月份的失业率为6.1%,三月份为6%,2月份为6.2%,1月为6.3%。看起来并没有随着去年12月底开始的疫苗接种,产生显著改善。
而且,该失业率计算没有将失业且不再有兴趣找工作的人计入在内,所以实际上的数据该高几个百分点。
一方面,部分企业对增加招聘人数持谨慎态度,另一方面,一些行业则找不到足够的员工。
主要的原因包括,政府失业救济的扩大让一些人没有工作的动力,上班反而不如拿救济收入高;学校关闭,需要有人在家照顾孩子;此外,一些人因担心感染Covid-19病毒而不出来工作。
4月份各行业变化呈现初步走出疫情影响的迹象,之前受冲击严重的许多行业,工资增长强劲;而受益于疫情的行业,工资有所下降。
具体来说,运输和仓储用人单位在裁员;临时救助行业人数减少了111,000;制造业就业人数减少了18,000,主要发生是在汽车制造业,因为半导体芯片短缺问题,使一些工厂闲置;今年春季消费者支出强劲,但零售业就业人数依然下降了15,000人;而随着社会关闭的加快解除,饭店、休闲和酒店业增加了33.1万个工作岗位,成为本月工作增长的主要贡献部门;此外,政府部门增加了48,000个工作,这些数字也包括公共汽车司机,食堂员工和其他因学校关闭而失去的一些工作。
另一个特点是,在失业人数整体依然庞大的情况下,出现就业人口的工资和工时均增加的现象。
因为一些雇主通过提高工资,以吸引或留住员工,带来4月份工人工资的上升。私营部门雇员的平均时薪增长了21美分,达到30.17美元。看起来不是很显著,但是要考虑到,通常4月份是低薪酒店行业强劲招聘的季节,会给平均收入带来下降,这个上升很好地证明了全美普遍在加薪的现象。
而具体到不同人群的就业情况,非裔的失业率从前一个月的9.6%略升至4月的9.7%;白人的失业率则从5.4%降至5.3%;西裔的失业率稳定在7.9%;亚裔的失业率从6%降至5.7%。虽然无法就一个月的经济数据下太多结论,但毕竟工作增加距离经济学家们的预测少了73%,还是需要就此现象深入思考一下。
一方面,一些封锁条件更严格的州,依然没有全面返校复学,这自然造成一些有小孩的家庭需要有成年人在家照顾。这从女性的就业率恢复不如男性上可以看出端倪。25岁至54岁女性的就业率不升反降,从一个月前的75.2%变为4月的75.1%;而成年男性的就业率从3月份的87.6%上升至87.8%。
而更主要的原因,一种分析认为来自联邦失业救济的设计。共和党人普遍支持该观点。
一项对小型企业的调查显示,4月,有60%的企业有工作机会但难雇到人手。根据美国劳工部的数据,美国联邦救济计划,让领取失业救济金的人每周可获得除正常州补助金之外的额外300美元,这样几乎是每周平均收入318美元的两倍。也就是说,失业者的平均收入比拿时薪15美元全职工作的人还要好。
这一延长的福利政策将持续到今年9月份,意味着将持续18个月,约为大多数州通常允许情况的三倍。
这让人担心,到时候有多少只能给员工支付时薪15美元及以下工资的小业主已经倒闭,有多少人领了长时间的福利之后不再有兴趣找工作,还有多少人长期失业导致失去了重返工作的能力。整个造成的结果难免是,私营小业主一步步减少,资源更加集中到大中型企业以及政府部门。这种趋势将会对美国带来长远的影响,从经济到社会到政治。
一些雇主和经济学家已经对这种延长的失业救济发表意见。美国商会(U.S. Chamber of Commerce)也提出要求,要政策制定者终止这种每周300美元的额外福利。
不过民主党人不以为然,拜登在回答记者提问时候,否认失业补助影响了就业,称原因还是经济面有更大的问题,依然没有足够的工作机会将疫情前的人都雇回来。以众议院议长佩洛西为代表的民主党人称,是公司没有提供足够高的工资,也没有提供补贴儿童保育等计划,来鼓励人们重返工作岗位。因此解决方案是要尽快通过拜登的《美国就业和家庭计划》。拜登政府的这项新支出建议包括增加更多政府资助的托儿服务,以及在全国范围内免费普及全民幼儿园。
不过,南卡和蒙大拿州已经决定停发联邦政府的每月300美元的失业救济资助,其他州可能也将陆续跟进,同时也有一些州会继续进行发钱、提高基本工资等试验。
两派观点之争
对于明显低于期望值的就业恢复速度,传统派(conservatives)认为是拜登政府发放的疫情失业救济太高,时间太长,导致出门工作还不如在家领福利的倒挂现象;而以众议院议长佩洛西为代表的自由派(liberals)则认为,是因为民众对病毒的恐惧,公司没有提供足够高的工资,缺乏补贴儿童保育等计划,造成人们不积极重返工作岗位。
到底那边更有道理呢?我们先看看拜登政府追加的2万亿疫情救济法案中,关于美国联邦政府的失业救济部分的具体内容,是给每人每周的失业救济金增加300美元,并将领取救济的周期从通常的26周或更短时间,延长到最长可以达18个月。
意味着将这类福利延长到今年9月初才会到期,不过各州可以在此之前选择退出。那样的情况下,工人们将失去每周300美元的联邦补助,但可以继续获得州内的一些福利。这个疫情救济法案通过后不久,美国3月份就业数据没达到预期,4月份的就业数据更是比专家预期少了73%。于是就有了前面那段的两党之争。
南卡州和蒙大拿州马上决定停发联邦政府的每月300美元的失业救济资助,随后,,一共22个州陆续跟进了这个行动。而大部分民主党州继续执着地执行发钱、提高基本工资等政策。
劳工部数据显示,密苏里州和其他21个从5月开始陆续取消了失业救济金领取的州,失业率在以更快的速度下降,表明终止此类福利会促使更多人去找工作。
以密苏里州(简称密州)为例,该州的共和党州长从6月12日起停止联邦失业救助,成为三个第一批这样做的州之一。七个州紧随其后,于6月19日开始停发;这周末,又有10个州的联邦福利将到期;到7月10日,还有四个州将削减福利。
根据美国劳工部的数据,密苏里州5月份的失业率为4.2%,明显低于全国平均水平的5.8%。
经济学家们的分析显示,停止联邦疫情救助越早的州,政府福利支出下降的效果越明显,换句话说,有更多人开始出去工作而不再靠领取疫情失业救济过日子。
州长宣布将在6月提前结束联邦失业救济的州,常规福利支出减少了13.8%;宣布7月份结束此项福利的州,下降了10%;维持原计划到9月份才结束福利的州,下降则为5.7%。
雇主要跟政府丰厚的失业救济竞争雇员,而停掉这类失业补助,便能看到就业情况的明显改善。
以迈达斯酒店为例,这是一家在全美有40多个分店的连锁酒店。他们在密州圣路易斯(简称圣城)的分店,于2个月前已经提高了待遇,跟政府救济金竞争员工,结果不理想。但是,在密州开始停发联邦失业救济金之后,应聘人数显著增加。与之对比的,在那些继续发联邦救济的州,应答他们雇工广告的人依然寥寥无几。
我们能看到的实在效果则是,这些停掉联邦失业救济的州,将返还未使用完的失业救济金给美国联邦政府,这样能从疫情救济法案中带来约800亿美元的余钱。而该部分金额可用于正在紧锣密鼓将要推出的基础设施建设计划。
(节选自路透社、华尔街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