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盛千秋——上海博物馆受赠青铜鼎展”展览现场,大克鼎与大盂鼎
黄仁生(中)与学生张珮琛(右)、陆耀辉(左)在展厅内的合影
对于大半辈子都在跟青铜器打交道的黄仁生而言,大盂鼎和大克鼎在其心中的分量不可估量。早在半个多世纪前,大盂鼎和大克鼎入藏上博之后,黄仁生就曾亲手对大盂鼎做过清洗,而原大的大克鼎第一件复制品也出自黄仁生之手,对于一位文物修复师而言,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黄仁生
黄仁生在复制青铜器
进馆后不久,由于要对大盂鼎做清洗工作,黄仁生初次见到了历经跌宕起伏的盂鼎。大盂鼎和大克鼎均为西周时期的青铜重器,清朝时期从陕西出土,后为苏州潘氏家族收藏。新中国成立后,潘达于代表家族将双鼎无偿捐献给国家,成为上海博物馆的“镇馆之宝”。潘达于和大盂鼎、大克鼎
大克鼎 上海博物馆藏
黄仁生复制大克鼎的时间则要更晚些。为什么要复制大克鼎呢?那是上世纪60年代中期,国家实行“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基本国策。为了“备战”,防止文物遭到战争破坏,上海博物馆要另外造一处保密库房,凡是等级比较高的文物统统放到保密仓库里保管。为了不影响展览,上海博物馆复制了好多件文物,复制大克鼎的重任就落在黄仁生身上。上海博物馆第二代青铜修复师黄仁生在大克鼎前
二黄仁生(右)与马承源(左)
黄仁生与“九龙宝鼎”
黄仁生提到,要想胜任青铜器的修复与复制工作,非常不容易。尤其要达到专家一级的水准,不仅要有广博的知识,还要肯钻研。黄仁生(左2)在复制青铜器
黄仁生的手艺不仅得到师父的认可,也获得上海博物馆老馆长,青铜器专家马承源的赏识。他们曾在马承源先生的指导下,成功为广州肇庆鼎湖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复制铸造大克鼎等比放大7倍的“九龙宝鼎”。龙流盉,上海博物馆藏
此外,黄仁生修复过上博馆藏的春秋中期兽面纹龙流盉,成功复制西周早期的青铜器名品厚趠方鼎等。龙流盉,上海博物馆藏
“这件器物修复前缺损比较严重,修复难度极大,花了两年时间。器物的修复过程几乎涉及修复技艺的所有工序,是综合体现青铜器修复技艺的代表性案例。”黄仁生说。黄仁生(左)与学生张珮琛(右)
黄仁生与学生在上博展厅内交流
当年作为业内高手进入上博的王荣达修复造诣极高,尤其对青铜器纹饰和形制研究至深;黄仁生进馆后,也是从研究青铜器的纹饰和形制起步,一步步走上文物修复的道路;等到黄仁生带徒弟时,也非常强调对青铜器纹饰的研习。宝鸡石鼓山商周墓地出土龙纹禁组里户方彝(修复前)
宝鸡石鼓山商周墓地出土龙纹禁组里户方彝(修复后)
师父年近九旬还在计划制作新的器物,陆耀辉说,老手艺人这种艺无止境的精神令他这个晚辈动容。反观自身,他对青铜器复制技艺的求索,也早已超越当年为艺术品公司生产售卖复刻品的最初目的,他希望对青铜器文物的仿制能尽可能回到时代语境,用相近的工艺,模仿历经几千年的斑驳锈色,只要能够跟原物更接近,或者给人带来更多美的享受,就是他从艺多年后仍不断追求精益求精的目标所在。大克鼎三份之一大复制件
冒鼎(复制件)
亡智鼎(复制件)
将近一个甲子的时光,从黄仁生复制第一件原大大克鼎,到如今师徒仨在展厅见证盂克双鼎的重逢,宛若一个小小的轮回。时光不曾为谁停留,但展厅内的盂克双鼎,在一代代文物工作者的悉心呵护下,风采却是丝毫不减当年。厚趠方鼎,上海博物馆藏
澎湃新闻:那你们是怎么做锈的?利用3D打印进行蜡模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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