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为什么如果把华为5G技术引入西方国家,就会威胁政治制度呢?你真的认为民主制度这么脆弱,华为区区一家高科技公司就能威胁到它吗?”一头白发的中国资深女外交官傅莹,轻声慢语地向美国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发出诘问。
在14日举行的慕尼黑安全会议上,佩洛西指责中国试图通过通信技术企业华为输出“数字专制”,并称中国威胁对那些尚未使用华为技术的国家实行经济报复。佩洛西如此笃定地谈及尚未发生的一切,如果要以最礼貌的修辞来形容她的这番讲话,“被迫害妄想症”是最合适不过了。
佩洛西的臆想,引来在台下旁听的傅莹的质疑。正如傅莹所说,四十多年前实行改革开放后,中国引入了各种各样的西方技术,“微软、IBM、亚马逊,他们在中国都很活跃”,她认为,这些技术并没有威胁到中国的政治体制,而是帮助中国取得了成功。
面对旁听席对傅莹提问发出的阵阵掌声,佩洛西面露尴尬,称华为等中国企业“不是自由企业的模式”。然而,佩洛西的欧洲朋友真的也这么认为吗?恐怕不是。
出席本届慕尼黑安全会议的中国国务委员兼外长王毅,在接受路透社副总编加洛尼专访时指出,很多国家,比如英国和德国,并没有一味听信谣言,在维护好本国通讯基础设施安全基础上,愿意给其他各国企业包括华为提供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美国为何不能接受别的国家的企业也能够在经济、科技方面崭露头角?恐怕内心有一种阴暗的心理,就是不希望看到别的国家发展起来,不希望看到别国的企业也能够做大做强。
非歧视原则,本是市场经济,也就是佩洛西所称“自由企业的模式”的根本原则之一。这是市场各方关于公平竞争的严肃约定。不幸的是,美国的一些政治人物不仅在华为5G问题上破坏了这一约定,而且极力阻挠其欧洲伙伴与华为合作。一段时间以来,华盛顿一些精英对单边贸易制裁等贸易保护主义措施的热衷,严重破坏了市场规律和投资者信心。
华为的5G技术,根本不是对西式民主的挑战。相反,问题出在西方国家内部。前不久,佩洛西在国会山撕掉总统国情咨文讲稿的一幕,将美国两党分裂、政治极化的现象彻底曝光。政治极化使得西式民主日趋脆弱,不仅把选举搞成了对民众的“象征性安慰”,甚至推动了反全球化的蔓延。华为,不过是替罪羊与受害者。
当然,在华为5G问题上产生的裂痕,只是跨大西洋伙伴关系日渐疏离的注脚之一。
本届慕尼黑安全会议的主题是“西方缺失”。就像会议主席沃尔夫冈•伊申格尔所说的,现如今,西方变得不那么“西方”,世界也变得不那么“西方”了。在这背后,恐怕是美国在很多问题上所表现出的傲慢和单边主义,助长了这一不安情绪在欧洲大陆的蔓延。
人们看到,基于“美国优先”政策,美国逼迫欧洲的北约盟友大幅增加军费;此外,诸如北溪天然气2号管道这一俄欧间正常能源合作计划,也面临着来自美国的前所未有压力。德国总统施泰因迈尔就在本届慕尼黑安全会议上直言不讳地指出,美国的“再次伟大”,是“以牺牲最亲密盟友的利益为代价的。”
至于说世界为什么不那么“西方”了,其原因也不难发现。新兴国家的群体性崛起,是西方世界在21世纪上半叶不得不面对的国际政治现象之一。这也是南北关系由失衡走向逐渐平衡、国际关系实现民主化的重要推动力。
欧洲人不应对此感到沮丧。与其因“西方缺失”而忧心忡忡,不如以实际行动走出“西方缺失”的迷局。
在华盛顿的态度暧昧不定时,积极与新兴国家展开合作,将是传统欧洲大国摆脱这一困扰的良方,而摒弃“西方中心主义”这一心魔,是走向合作的第一步。
也许,欧洲与包括中国在内的新兴国家的务实理性合作,能够最终触动美国的一些政治人物。
说来也巧,《华盛顿邮报》前几日爆料称,美国中央情报局秘密控制的加密设备制造商Crypto AG公司,半个多世纪以来,为美国等极少数西方国家的间谍机构,秘密提供了可以轻松破解各国用来发送加密邮件的代码。
这一代号为Rubicon的秘密计划,波及全球120多个国家。《华盛顿邮报》不无讽刺地说道,“这一计划的影响范围和持续时间,有助于解释2013年由爱德华•斯诺登所揭露的美国对于全球监视的狂热欲望。”
难道“这种对于全球监视的狂热欲望”,才是佩洛西所说“自由企业”的应有运作模式吗?(国际锐评评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