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一家七口在俄罗斯务工,新冠肺炎疫情下不幸感染病毒。
被检查出后,王某呼吸困难、却没有钱上呼吸机,只能在家“听天由命”。一位77岁的老华侨知道这件事后,他与中国国内派到俄罗斯的专家组成员李本强等共同努力,靠中药治愈了他们一家七口。
“如果我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这个年纪就不出来添乱了;但我是医生,如果这时候袖手旁观,是不行的。”
这位老华侨是俄罗斯中医药学会名誉会长、俄罗斯医学科学院名誉院士司怀珠。新冠肺炎疫情发生以来,他不仅捐赠中药、帮助当地抗疫,也为祖国捐赠物资。
司怀珠已近耄耋之年,在中国国内的孩子们都想让他回国安享晚年,但他却说自己还有未完成的事。
救人助人 心里感到踏实
随着疫情在俄罗斯蔓延,聚集诸多华人商户的莫斯科“柳布利诺”大市场(下称“大市场”)中有多人感染,大市场因此被封闭。
司怀珠介绍,大市场中的商户大多数住简易小旅馆、很多人住一个房间。一旦有一人感染,其他人的情况就不乐观。
听闻这种情况,司怀珠很心急。恰逢北京中医专家李本强要随医疗组去俄罗斯救助,司怀珠便与之取得联系,商量如何救助大市场中的患者。
图为司怀珠试验穴位刺激疗法,摸索规律,以帮助当地人预防新冠病毒感染。受访者供图。
“听了大市场的情况后,李本强很是同情。”司怀珠说,李本强从中国国内带去了很多中药;司怀珠则把自己压箱底的100多付中药全部捐出来。因为大市场不允许进入,他们托人送给患者。
“服用了中药以后,大市场中的病人病情得以稳住,基本上没有转重症的。”司怀珠说,现在大市场已经解封,大家都恢复了正常上班。
文章开头提及的王某一家来自吉林省,为大市场中的一家华人商铺打工。
迫于生计,他们一家去年到俄罗斯,本想赚些钱养家糊口。但钱没赚多少,却赶上疫情。因为没钱买回国的机票,王某一家只能留在当地,后来被检查出染病。
被急救车送到免费医疗的公立医院后,王某因为呼吸困难需要上呼吸机,但因为病人太多,她又被建议去私立医院。
在私立医院上呼吸机,一天的花费高达几万元人民币。这对王某而言,实在是天价。于是王某只能回家。
王某一家七口人住在租来的四十平米的房子里,全家感染了新冠病毒。为了防疫安全,俄罗斯相关部门为他们配备了监视仪器,不允许他们一家人出门。
“如果不采取措施,她回家就意味着等死,我很同情。”说到这儿,司怀珠声音哽咽,“我可能救不了太多人,但起码要救她和她的家人。”
在为大市场患者送去药之后,司怀珠和李本强就集中精力救助王某一家。
据司怀珠介绍,五付中药没吃完,王某的症状减去了一半以上,呼吸困难基本消失,高烧也退去;又陆续吃了一些中药,王某不咳嗽了,吃饭也香了,来巡诊的俄罗斯医生都感到神奇。
司怀珠说,经过这件事以后,许多俄罗斯人都慕中医之名而来。“经此疫情,中医药在俄罗斯的认可度得到很大提升。”
“疫情对人类是很大的考验。作为医生,在危险时刻袖手旁观,不行!”司怀珠说,自己能借助中医救那么多人,心里也感到很踏实。
其实不只是帮助当地。旅俄30余载,司怀珠时刻心系祖国。
中国国内疫情发生之初,司怀珠心急如焚。他的诊所,包括俄雇员全部停诊,全力采购防护物质、支援国内抗疫;有中国人把自己所有存款借给他,纷纷给予支援。
图为捐赠证书。受访者供图。
后来,在国内朋友和大使馆的帮助下,这批物资捐给了北京的西苑医院。该医院支援武汉的医疗队成员就曾戴着司怀珠捐赠的口罩去了前线,“他们当中没有一人感染,这让我感到很宽慰。”
年近耄耋 弘扬中医不止步
司怀珠1944年出生于山东泰安。因为家里条件不是很好,高中毕业后他回老家做了赤脚医生,后来又到菏泽医专读书,毕业后留校任教几年后,又被调到菏泽中医院工作。
后来因为偶然的机会,司怀珠被派往当时的苏联友好交流。在苏联两年的时间里,因为司怀珠待人友善、在当地救治了很多病人,在结束交流期返回后,当地民众万分不舍,时任奥廖尔市市长亲自给他打电话,请他回到俄罗斯。
自1988年至今,司怀珠已经在俄罗斯待了32年。从最初一点俄语都不懂,到现在已经出版了6本中医药俄语书,司怀珠付出了大量心血,也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
“既然决定留在当地,就不能只看病。”司怀珠表示,他多年的医治经历,让俄罗斯人感觉到中医的神秘疗效。然而,在俄罗斯并没有系统介绍中医的书籍,一些英文资料当地人又难以看懂。
“只有整理出系统的资料才能更好宣传中医。”司怀珠说,自己的文化程度并不高,但他把诊所交由徒弟负责,逼着自己做这件事。
三年时间里,他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整理俄汉的对应名词,累坏了三台新电脑,最终整理出《汉俄-俄汉医学词典》。俄罗斯医学科学院也因此授予他名誉院士称号。
后来,司怀珠又写出《中成药手册》《中医基础知识》《中医治疗高血压》等。这些俄文中医书已经出版,对在俄罗斯传播中医知识起到了很好的作用。
图为司怀珠所著部分书籍。受访者供图。
司怀珠的孩子们都在国内,觉得父亲一把年纪了,应当回国,好好享受晚年生活。但司怀珠说自己还有没做完的事。
“俄罗斯当地有一些草药很有药用价值,需要系统整理、把中文名对应出来。”司怀珠说,同时要按中医理论,多方面进行临床试验,逐步将其纳入中药治疗用药范围。
但目前这项工作也遇到很多困难。司怀珠举例道,有些词涉及到拉丁文,但他不是很懂;还有的俄文,在中文中找到准确对应的词有些困难,需要翻译准确。
“我感觉我个人的精力和知识还是有限。”司怀珠表示,如果可能的话,他呼吁有相关知识和对此感兴趣的人加入,大家一起把这些事做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