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新网11月25日电 据新加坡《联合早报》报道,三年前,一本讲述新加坡潮州戏曲发展史的《潮声留影——新加坡潮州戏曲回忆簿》问世,该书让潮州戏曲文化得以薪火相传,同时也向新加坡潮州戏曲界前辈致敬,而主编正是新加坡戏曲、娱乐业研究达人苏章恺。
2018年,苏章恺主编的另一本潮剧历史研究新书《潮影寻迹——新加坡潮剧历史记录》也问世了。苏章恺原在中学执教,后辞去教职,成立了自己的语文中心。近年来,他致力推动儿童及亲子阅读风气,在文教界广为人知。
在父亲的花店学写字
不论是华文驾驭能力还是对传统文化的认识,苏章恺都在一般同辈人之上。之所以对潮州戏曲及华族文化感兴趣,苏章恺认为自己从小的生活环境、家庭影响是重要原因。
苏章恺的父亲苏友兴与母亲李丽桂都是典型的华校生。苏友兴毕业自光洋中学,妻子李丽桂在树群中学读书,苏友兴当年开店,经营花圈、挽轴、花篮、喜幛等红白事服务,李丽桂则多年来一直是家庭主妇,在家照顾三个儿子。
苏友兴在组屋楼下开店,楼上则住着一家五口。因此,苏章恺和哥哥章竞、弟弟章篆,从小就在父亲的花店进出,在店外玩耍。“小时候,我们生日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会在店里为我们三兄弟庆祝生日。”苏章恺说。
和哥哥、弟弟不一样,年纪小小的苏章恺,早早地就表露出对汉字的喜爱。
由于花店提供红白事服务,苏友兴须在花圈、挽轴、花篮、喜幛上写祝贺词或挽词等,苏章恺就喜欢伏在桌子上,看着父亲以毛笔题字。“章恺看着我题贺词、挽词,他看到没看过或看不懂的字,就会问我是什么字。”苏友兴说。
对于孩子的勤于发问,苏友兴总很有耐心地一一解释。他认为,孩子有好奇心,表示他们有求知欲,作为父亲自然会尽力回答他。到了苏章恺三四岁时,就开始学着爸爸拿着毛笔写字,学会的第一个中文字是母亲的“母”。
为了像爸爸一样用毛笔写字,苏章恺在还没正式入学,就到联络所参加书法班,跟一群大人学书法。“说来惭愧,上学之后因为各种原因,我没有再到联络所,书法水平停留在小学阶段。”他说。
全家一起看潮剧
毕业自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的苏章恺,学士论文就和本地潮剧发展有极大关联。回首自己与潮剧的结缘,苏章恺提起祖母、姑姑这两个标准潮剧迷对他的影响,回忆年少时三代人聚集一堂看潮剧的往事。
祖母许媚佳是潮剧迷,因此,读中小学的时候,爸爸妈妈常会到录像带店租借潮剧VCD,吃过晚饭后,全家一起坐在电视机前看潮剧。有时候,左邻右舍也会闻声而至。这时候,苏家俨然成了小型潮剧剧场,这一幕全家一起看潮剧的往事,现在已是苏家的共同记忆。
由于受祖母影响,苏章恺还没入学,已经懂得看街戏。当时住家旁边有个大草地,每年酬神的日子,就会搭起戏棚演出潮州戏。这时,年幼的苏章恺会从家里搬出一张凳子,在邻居陪同下,一起坐到戏台前看戏。“当时我还没长高,个子还小,不坐在高凳子上就看不到舞台上的演出。”苏章恺说。
二姑登台演潮剧
提起自己的潮剧记忆,苏章恺也一再提起二姑苏钰云。“她是引领我进入潮剧研究的重要人物,我进南华潮剧社也是她带我去的。”苏章恺说。
苏钰云热爱潮剧,十多岁便想演戏,为了表达自己对戏班的支持,曾以向荣生花店的名誉,送布幕给潮剧戏班。经过多年的坚持,苏钰云近年来终于得偿所愿,正式登台演起潮剧。
除了二姑,苏章恺的叔叔苏春兴也曾在电视台任编剧与故事人18年。“叔叔苏春兴对我的影响很大,是他让我对戏剧有更多认识。”苏章恺说。
“放养”心态造就独立精神
苏友兴表示,孩子小的时候,他与妻子李丽桂就很少干预他们的学业,由他们自由发展。“我和我太太过去读书的成绩都不是很好,我们不想要求小孩一定要考取多好的成绩,只要成绩差不多就可以。我们做不到的,也不强逼孩子去做,去替我们完成,他们只要尽力就可以。”苏友兴说。
因为父母养育孩子的“放养”心态,苏章恺自觉从小是在极为宽松,没有压力,也没有严厉督促学业的环境中成长,这种无形的放养式教育,或许也养成他做事时,经常表现出想做就做的独立精神。
苏友兴认为,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特长,任他们自由发展就会发挥所长。大儿子苏章竞从小数理成绩很好,大学时读电脑,现在从事电脑技术行业。二儿子从小对文字敏感,喜欢文字的东西,他和妻子也任由他发展。至于苏章恺,到国大的时候,他凭自己的兴趣选读中文系。
离开体制放弃安稳生活
早年间,苏章恺曾经在成康中学、南洋女中任教,还获得新加坡教师学院卓越贡献奖。但安稳的生活过没多久,他毅然离开体制,辞去教职,创办“耕读园”。
在苏章恺看来,在体制内当老师的收入安稳而可观,因此辞掉教职成立耕读园的决定,他也花了不少时间才下定决心。在他看来,如今许多人学习华文目的功利,因此耕读园的创办宗旨就是培养小朋友对华文的兴趣和学习。如果耕读园只是一家补习中心,那他们“离开体制而创办耕读园便毫无意义了”。(张曦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