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3月10日,一份加州大学旧金山生物中心新冠病毒肺炎(COVID-19)会议纪要在网上流传,不少人看过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很多人害怕美国新冠疫情会变得很严重,但没想到可能会如此严重。加州大学旧金山生物中心COVID小组都有哪些人?这份会议纪要究竟有什么内容呢?
这里说的加州大学旧金山生物中心(Biohub),是由三所知名大学: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旧金山分校和斯坦福大学共同合作建立的医学科学研究中心,由Facebook首席执行官兼创始人马克·扎克伯格和他的妻子普利西拉·陈出资6亿美元资助。
这份会议纪要所涉及到的专家均在Biohub任职(详见纪要全文),记录者Jordan Shlain医生是一位美国执业医师和企业家。专业为家庭医生,任两家医疗公司的董事长和创始人。
3月15日,在该纪要在网络上热传之后,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UCSF)在其网站发布声明,称该纪要不代表UCSF的官方意见。该纪要内容的语境和准确性没有经过与会专家的审核,但没有否定具体的纪要内容。
下面是该纪要的中文翻译:
加州大学旧金山生物中心(Biohub)新冠肺炎(COVID-19)小组会议纪要
▶会议时间:2020年3月10日
▶记录者:Jordan Shlain医生
▶小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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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德里斯(Joe DeRisi):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的顶级传染病研究人员。Chan Zuckerberg 生物中心(UCSF / Berkeley / Stanford)联合总裁。SARS诊断芯片的共同发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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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米丽·克劳福德(Emily Crawford):COVID工作组主任,专注于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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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蒂娜·塔托(Cristina Tato):快速反应总监,免疫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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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特里克·阿伊斯库(Patrick Ayescue):疫情应对和监测,流行病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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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z Langelier:UCSF传染病医生
以下是对小组成员意见的直接引述,非直接引述用括号标明:
▍热门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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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前我们已经早就过了遏制疫情的时机。遏制基本是徒劳的。遏制措施不会减少美国感染者的数量(MOREHealth按:关于遏制的定义,请参照顶级专家对话教你如何社区防新冠)
目前我们做的是减慢传播,帮助医务工作者做好需求高峰的准备。换句话说,遏制的目的 是“让曲线变平”,也就是降低需求高峰对医务工作者压力。同时为药物开发争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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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区里已经有多少人感染病毒了?没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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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从遏制转向诊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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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的现在大致是一周前的意大利。我们没有多少理由期望会看到多大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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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12-18个月将会有40-70%的美国人被感染。过了这个阶段之后我们会得到群体免疫。和流感不一样的是,这种病毒对人类是全新的,所以全球人口对此没有潜在的免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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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使用别人的数字估算出死亡人数,表明可能会有150万美国人死亡。小组成员不反对这个估计。与此相比,季节性流感平均每年有5万人。 假设有50%的美国人口感染,也就是1.6亿人口。假设死亡率为1%,即160万美国人在接下来的12-18个月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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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率是流感的1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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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假设是在没有有效的药物被发现和生产的前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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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率与年龄相关。80岁以上死亡率约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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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COVID-19会不会是季节性。如果是季节性的话,那可能会在夏季缓解,在秋季回潮,就像1918年流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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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两件事我可以确定告诉你们。在变好之前一定还会变坏。我们至少接下来一年要应对它。未来一年我们的生活会变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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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做什么?我们要为家人做什么?
▏看起来有的人在出现症状之前可以传染性。我们不知道有症状之前是怎么有传染性的,但是知道病毒的水平和症状相关。我们目前认为在症状出现前两天到症状出现后14天有传染性(T-2到T+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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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会存活多久?
▏在物体表面上,根据表面类型的不同,最接近的猜测是4-20小时(或许会到几天),但还没有共识。
▏病毒对很多常用的杀菌清洁剂敏感:漂白剂,过氧化氢,酒精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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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免音乐会,电影院和拥挤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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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取消了商务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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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日常卫生工作,比如手卫生和避免摸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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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备好关键的处方药物。许多药物供应链来自中国。医药公司一般会储备2-3个月的药物原料,考虑到中国的停工影响,原料可能会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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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炎疫苗可能会有帮助。它不会预防COVID-19,但会减少因为身体虚弱给COVID-19带来的可趁之机,身体虚弱也会让病毒更加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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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说“除非必要,60岁以上的任何人请待在家里”。CDC在建议60岁以上老人不要乘坐飞机上曾有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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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CSF正在把 “面临威胁”的员工父母们从养老院转移出,转移到包括他们自己家的其他地方。我们不会让他们走出房子。家人来访的时候需要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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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种感染的路径:
▏手到口和脸
▏气溶胶传播
▏粪口传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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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生病怎么办?
▏如果有人生病,请他们待在家中并保持隔离。相比在家里,在医院也没什么额外可做的。多数病例是轻症。但如果是老年人,或者有心肺疾病,请继续往下读。
▏如果老年人(70岁以上)病情比较明显,或有肺部或心血管疾病,请送至急诊室。
▏没有针对COVID-19特效的治疗。医院会给予支持治疗(比如补液、吸氧),在身体对抗疾病(比如败血症)时帮助病人生存。
▏如果有高危因素的人病了(比如老年人同时又有心肺疾病),你可以帮助他们申请瑞德西韦的“同情使用”。瑞德西韦正在旧金山总医院和UCSF,以及中国开展临床试验。申请加入需要找到医生批准。瑞德西韦是吉利德开发的抗病毒药物,哺乳动物试验显示对中东呼吸窘迫综合征(MERS)有效,并且正在进行抗COVID-19的试验。如果试验成功的话,下个冬天或许可以上市,比疫苗开发要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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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老年人死亡率高?
▏人体免疫系统50岁以后功能下降。
▏病死率和“合并症”密切相关,这些合并症会损害病人健康,尤其是呼吸或心血管疾病。这些情况在老年人中更多见。
▏老年人肺炎风险也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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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VID-19的检查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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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的是,目前我们还没有广泛检测的能力。原因是:
▏目前,除了PCR之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确定一个人的疾病。尚无其他测试可区分COVID-19与流感,以及其他十二种正在传播的呼吸道传染病。
▏多聚酶链反应(PCR)可以检测到COVID-19的RNA。但是目前仍不知道这个检查的特异性如何,也就是说我们还不知道它的假阴性率如何。
▏PCR试验需要试剂盒和临床实验室才能进行。
▏就算试剂盒生产增加,实验室容量没有增加。
▏最大的临床试验公司,Quest和Labcore的容量是每天处理1000例,全国。
▏增加处理能力需要“时间,空间和设备”,以及证书,这都不会很快实现。
▏UCSF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已经腾出研究实验室进行检测工作,但每天只能处理20-40例,而且没有临床证书。
▏新的测试方法已经在研发中,但现在还没有出现,并且规模上不够应对当前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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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对其影响准备如何?
▏正如我们所说,当地医院正在增加容量。UCSF的帕尔纳苏斯校区已经在停车场内搭建了“分流帐篷”。病房已经被转变为控制病毒所需的“负压”,此外正在考虑重新开放已关闭的锡安山设施。
▏如果COVID-19感染了儿童,我们会看到大量家庭离开城市。但值得庆幸的是,现在我们知道孩子们没有受到影响。
▏停课是最大的社会影响之一。由于连锁反应的影响,我们在关闭学校(特别是小学)之前需要考虑周到。如果小孩子不在学校,那么一些医院工作人员将无法上班,这会在对医院服务的需求激增时降低医院的工作能力。
▏公共卫生系统已准备好应对持续数周的短期暴发,例如脑膜炎暴发。他们没有能力维持持续数月的疫情。必须找到其他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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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如何应对持续数月的生活习惯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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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寻找可靠的新闻和消息?
▏约翰霍普金斯健康安全网站,每天都会有新闻更新。网站说明可以注册订阅每日关于COVID-19的新闻邮件。【我试了一下,网页因为访问量过高而超时。试了三次终于成功订阅了新闻邮件。】
▏《纽约时报》的科学准确性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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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观察
▏与SARS期间不同,中国科学家可以公开和准确的发表COVID-19的文章。
▏尽管中国早期的发病率报告很低,但这似乎可以追溯到其数据管理系统不堪重负,而不是出于任何不良意图。
▏武汉每千人床位数是4.3,而美国每千人床位数是2.8。武汉在两周内建造了两所医院。尽管如此,很多病人被送到体育场,睡在折叠床上。
▏早期没有人了解COVID-19。因此中国采取了现代历史上除了战时很少采取的特殊应对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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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过几年都会有新的传染病:SARS,埃博拉,MERS,H1N1,COVID-19。更多抗生素耐药菌。我们是否正迎来一个世纪对抗传染病伟大胜利的曙光?
▏“我们和病毒之间的战争来来回回了一百万年了。”
▏但是,如果每个国家都关闭其活鲜市场,那一定会所帮助。
▏与许多事情一样,COVID-19的最严重影响可能是在资源最少的国家,例如非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