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定竹人·张伟忠刻竹》 顾村言 图
张伟忠在工作室雕刻竹筒
“古人对竹刻的称呼,一直为竹器,其实竹刻来源于竹器。器形在整个竹刻的创作中尤为重要。器物的形态、面的大小过度、线的粗细深浅变化,包括打磨工艺、材料色泽、手感,是构成器物器形的核心要素,呈现器物本身的艺术韵味,进而达到赏心愉悦之感受。”张伟忠说。张伟忠完成后的竹筒局部
完成后的竹筒
传统的嘉定竹刻是一体两面,亦文亦野的。在逐渐吸取古人与今人的长处后,张伟忠刻下了属于自己的竹刻艺术,思考出了竹刻艺术中的“光影”关系与“色彩”关系,也探索出了竹刻中的“实白”与“虚白”关系。明 朱缨透雕刘阮入天台竹香筒
澎湃新闻:有些好奇,年少时您学的是水产专业,当年怎么会转行从事嘉定竹刻?你个人理解的嘉定竹刻历史是怎么样的?张伟忠竹刻作品
这几年,我理解到了嘉定竹刻是光影关系,而徐老师的留青竹刻恰恰是色彩的关系,更接近绘画,而光影关系就是雕刻的语言多一些。我一直在想竹刻的光影关系怎么能有绘画的意境,试图把绘画的语言放进去,比如绘画里的实白虚白,在雕刻语言里的就是实空间虚空间。古代的一些作品通常是留去分明,但为了解决虚实空间的过渡,处理起来就不能留去分明,让这个“白”渗透进去,比如天空是“实白”,而勾勒石头的线中的“白”是虚白。如何把石头的“虚白”和天空的“实白”合起来,这一块就是我思考的比较多的。张伟忠刻沈尹默像
澎湃新闻:这跟你后来与画家、书法家交往有关系吗?张伟忠《留青水仙插屏》2005
澎湃新闻:对于嘉定明清竹人的文脉与技法,你在刻竹时如何学习理解与传承?明 “三松”款透雕赤壁夜游图竹笔筒
二是吴之璠《松荫迎鸿图笔筒》(清早期1644-1744),器形微微缩腰,底足饱满沉稳,口沿轻灵,天地以内收来处理。整体统一,美若天成。在众多传世笔筒中堪称典范。所用雕刻技法,是典型的“薄地阳文”,这一特殊的处理形式,是吴之璠最为擅长的刻法。其纹饰隆起,高度比一般的浅浮雕更浅,有近迫底子之感,况且底是平的,故名“薄地阳文”。清 吴之璠深浮雕二乔并读图竹笔筒
三是顾珏《高浮雕山水笔筒》(清早期1644-1744)。顾珏作品的特点以全景构图见长,细琢精镂,层次丰富。此件笔筒体量硕大,周身满工,是典型的深浮雕。画面的节奏紧凑,弛张有度,景物刻画精彩入微。清 周颢浅刻松壑云泉图竹笔筒
四是周颢《竹刻幽壑奔泉图笔筒》(清乾隆二十七年,1762)。以一对形式出现的笔筒是极为少见的。器形特征是矮胖敦厚(如此比例的笔筒,往往是大口径的笔筒较为常见),口沿与底足作平直处理,没有故作矫饰之处。作品画面的刻画,是同样的直率,与内在的气质上是统一的。周颢是有相当成就的画家,以画入竹刻是他的特点。周颢刻竹
五是王梅邻《翠筠逸兴笔筒》清中期(1775-1839),这件笔筒,既采用浮雕的技法,又取法周颢的刀笔意趣,融陷地、浮雕、阴刻于一体。人物作浮雕处理,重神韵而略刻画,五官点到为止。人物周边是整个笔筒刻画最深的部分,画面由此从深到浅向四周过渡,从浮雕慢慢转变到以阴刻线条来表现山石、竹林。近景山石以阴刻勾线,轮廓分明。人物身后的竹林采用阴翻阳的手法,近深远浅,远山用坦圆刀斜披,轻描淡写,使山石与竹林浑然相融,呈现一种朦胧的状态。王梅邻善取古法而有变通,既雕既刻,不失文气,如此表现,为其独有。清 程庭鹭浅刻丛槎图竹臂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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澎湃新闻:所以传承还是有一些困境的?张伟忠 醉酒簪花浮雕臂搁
澎湃新闻:过去的竹人本身也是文人,可以说中国竹刻和文人是最密切的。您觉得现在有像过去那样的竹人吗?张伟忠《嘉定三朱》浮雕插屏
澎湃新闻:竹子需要放多久?这竹子需要处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