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迈而悠远 融诗书画于一体
文 | 弘晓
来源 | 原文刊发于《红杉林》2015年第1期
欧豪年简介：1935年出生于广东吴川，1970年定居台湾。当今台湾画坛第一人。欧豪年十七岁师从岭南画派巨擘赵少昂，力学精研，卓然自成大家，其绘画题材兼善画花鸟、山水、人物、畜兽，对书法与诗文亦多有研究，艺术成就多元而丰富。二十岁即参加东南亚巡回展，往后数十年不断应邀在海外各地展出，备受国际艺坛之肯定与推崇，1993年年荣膺法国国家美术学会巴黎大宫博物馆双年展特奖。1994年，欧氏以周甲之龄，又膺大韩民国圆光大学颁以荣誉哲学博士，及美国印地安那波里大学艺术学博士，被推崇为坚持东方人文精神之代表画家。
欧豪年是岭南画派创始人“二高一陈”，迄至二代赵少昂、黎雄才等人之后的第三代传人。溥心畬、张大千和黄君璧，被誉为“渡海三家”，而欧豪年则相提并论为“渡海第四家”，足见其画坛巨擘角色。其承继了岭南画派中西兼蓄的绘画张力，然而对艺术投入的狂恣，以及抓住本质的创作策略，更致令他可以打破中西门户之见，以至英才早发，纵横捭阖达半世纪而成为画坛传奇。
他长期担任中国文化大学美术学系，艺术研究所专任教授，国立台湾艺术大学研究所兼任教授，中央研究院岭南美术馆荣誉馆长，欧豪年文化基金会董事长，香港珠海大学董事，香港(海外)文学艺术家协会永久荣誉会长，美国旧金山中华艺术学会监事长。2015年新春，美国华文文艺界协会特聘欧大师为荣誉顾问。
我们的访谈是从一张照片开始的，这张照片是10年前所摄。屈指数来，1999,2001,2015笔者已是第五次在旧金山湾区见到他。透过照片，细数一下自新世纪以来欧大师的艺术行履：
在深圳美术馆主办个展；获颁首届龙文化金奖；受聘香港(海外)文学艺术家协会永久荣誉会长；财团法人欧豪年文化基金会成立；中国国际炎黄文化研究会颁发的首届龙文化金奖，并受聘该研究会永久荣誉会长。2001 旧金山太平洋传统博物馆全年展；2002年浙江西湖美术馆主办欧豪年半世纪水墨创作展。
他不仅建立了“岭南美术馆”，设立了“欧豪年文化基金会”，从2000年开始每年举办研讨会，探讨中国水墨画艺术的发展，2001年曾于上海美术馆举办过“半世纪水墨创作展”。2005年5月，亲民党主席宋楚瑜访问大陆时，还将他作的“清涛晏海宇”图作为见面礼赠送给了胡锦涛主席。图中欧豪年题识曰：“清涛晏海宇，清议福斯民，风雷今宵酒，明朝日又新。”
谈到与大陆书画界交往时，他动情地说，两岸画家一见如故，不论政治局面如何，无论在大陆、台湾、香港或是海外，海峡两岸的艺术家同根，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在中华传统艺术上往往有着同样的理念，表达出同样的心声。“这就是中华文化的伟大之处，让彼此互相认同，没有隔阂，心与心紧紧相连。”
欧豪年教授是当代中国画领域颇具代表性的画家之一。
欧豪年大师与吕红会长、谢为人秘书长合影。
在访谈中，欧大师拿出刚收到的《百年大师》上下册，足可谓之百年来在政治文化教育及科学领域成就非凡的风云人物，其中包括齐白石张大千徐悲鸿等画坛巨匠；亦有梅兰芳程砚秋曹禺欧豪年白先勇林怀民等艺林名师。
欧豪年大师曾应美国芝加哥艺术学院美术馆中国画专辑讲座，国际人士听众逾四百人。应港、日、星、马、欧、美各国美术馆个展数十度，蜚声国际。并曾讲学于美史。丹佛大学、华李大学、夏威夷大学及印地安那波里大学。英、法、德、奥、荷、比、西七国博物馆巡回展，载誉欧陆。荣膺法国国家美术当局，巴黎大宫博物馆特别奖誉，为中国画获此奖之第一人。欧氏曾以周甲之龄，又膺大韩民国圆光大学颁以荣誉哲学博士，及美国印地安那波里大学艺术学博士，被推崇为坚持东方人文精神之代表画家。
假如以近代中国画所常被人滥用的“文人画”一词而言，则欧教授才不愧是一位“文人画家”。天生的文人气质，多少年来的沉潜国学，更由于他平日喜作诗为生活寄托，除了绘画，也把艺术精神从诗作中表现出来
尤其一说到作品，欧大师神情飞扬，侃侃而谈。例如，他在画作“剑兰”中题上了一首诗：“英气消兵气，贞心惬素心；花无庸粉饰，叶有冷光侵”。短短二十字，像是谈花，又像是谈兵，最后他终于悟到了谈论的是人文。
欧教授又在一幅山水画《泉涧幽人》上题了一首诗，由画江滨的老渔夫，转而上溯屈大夫的高情，也道出了中国绘画的人文精神：“沧浪万里水泱泱，渔父当年辞意长；清濯缨兮浊濯足，忘怀宠辱识行藏。”
欧教授每用拖泥带水法，以健豪笔沾使山水画中岸壁的层次自沉郁转至纹理清晰分明，展现出微妙的墨彩和墨色的“浓、淡、干、湿、多变”效果。他也经常使用中国传统的留白来传送画中虚无的精神面涵意，作品充满启发性，更充满生命力及情感，令人易于共鸣。那正是欧教授艺术的特色。
2013年9月在中国国家博物馆举办“鹏翼展天宽——欧豪年书画展”。
读欧教授的画，恒觉其架构精严，与笔墨纯任自然，显示理性感性的协调。已故国画大师张大千先生评论欧教授的作品：“豪年道兄才一落笔，便觉宇宙万象奔赴腕底，诚与造物同功。”日本著名美术评论家植村鹰千代则说：“欧豪年之彩墨作品，在表现近代感觉中，尤使人感到中国人的豪迈与庄严。”作为中国知识分子的他，一方面重视时代的步调，而同时又冀望透过画作能得尚友古人。事实上从他的作品中，可感受到的是人文精神明显或含蓄地呈现。例如，欧教授曾指着他的一幅有关著名诗人屈原的画像说：“我强调焦墨线条的使用，此图用渴笔法，以特别诠释三闾大夫为忧时而带憔悴的神采。渴笔是抽象的自然效果美感，能用它诠析具象人物的高怀，那真是艺术表达上的独到处。”
欧豪年作品：双鹿图
即便在耄耋之年，欧大师依然保持着对大自然的艺术敏感度，多次登上黄山，写生，创作，寻求山水画中的意蕴。他说：“美源于自然”，他的作品也在表现自然的互动关系。中国人与西方人对自然所持的看法常有不同，西方人以积极的态度试图征服自然，欧豪年认为，中国人则与自然保持和谐亲密的关系。古谚：“天人合一”即是一证。欧教授山水画的特色是用充满元气的主题事物、强弱互补的布局，表现出实象与空象的共鸣。活泼有力的落笔方式及创意的结构，使画面不但达到强调实体，同时也强调空间及适当安排距离的巧妙效果。他的动物画是以运转自如的水墨法，表现出相对于空象的物象所作完美设计。欧教授视动物也有人格，他的老虎画素负盛名，且把老虎看作是山上的君子，那是他对“山君”两字的说法。在他所作的诗中说：“狐鼠依城社，山君啸岭皋；物情喻世态，感此动吟毫。”
欧大师的旧金山之行，丰富多彩。这不仅是指大师人脉广博、艺术聚会频繁，而更重要的是，他在不一样的人生旅途生发出新的艺术灵感，并与他的挚爱亲朋们一道分享。
我对欧豪年先生说，红杉林杂志迈入10周年，可否请大师给予精神之勉励？
欧大师欣然提笔：“名家充栋似汗牛，书画度藏何可求。协会欲倡精鉴赏，北辰南岭各千秋。——红杉林十周年纪念。欧豪年又访美西，书赠美华文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