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播客缓慢出圈 小而美的精神花园
谈美食、谈音乐、谈小说……越来越多的听众喜欢将播客当成自己做家务的BGM。从近期业界频密动作能够感觉到,作为音频领域已出现多年的产品形态“播客”正在快速升温。有人说2020年是播客年,中文播客正在悄无声地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播客主加入,话题精彩纷呈,行业也日渐繁荣。
看到“播客(Podcast)”这个名词,多数人会感到熟悉又陌生,这个诞生于2004年的数字媒体来自美国,年龄实属不小,但几乎在整个Web 2.0时代,播客都是一种发展缓慢而小众的媒体形式。直到2014年,美国一档名叫《Serial》的播客诞生,这是一档罪案类非虚构节目,节目以主持人莎拉·凯尼格的独白开始,她讲起了自己调查一起15年前的谋杀案真相的过程。《Serial》的精彩程度不亚于美剧,迅速风靡美国甚至全球,节目创下了iTunes历史上最快达到五百万下载量的播客纪录,平均每集收听人数超过150万人,让不温不火的播客节目重新为人熟知。
从内容上看,播客有点类似于电台广播,都是有主持人或者主播在音频里讲故事、聊话题,在《Serial》之后,美国出现了越来越多制作精良的播客节目,制作者也大都有传统广播电台的从业经历。但从传播形式和技术上,两者完全不一样,传统电台广播是一种大众传媒方式,只能在特定的时间依照节目时间表进行,内容以新闻、音乐和交通广播为主,时间、场景和内容都十分受限,只能满足听众小部分需求;而播客是一个以互联网为载体的个人电台或音频应用,更移动便捷,内容也更具有个人特色和话题性。
与iTunes中的应用“播客”相似,蜻蜓FM、喜马拉雅、考拉FM、荔枝FM等移动网络电台成为了国内第一批网络音频应用,小说、相声、广播剧等有声读物日渐火热,它们的播放量高达上亿次,但在内容上无法称之为“中文播客”。
中文播客有着更狭义、更小众的圈子,早在《Serial》火爆之前,中文播客就已经跃跃欲试,从2005年的独立播客“反波antiwave”节目算起,中文播客已经发展了16年,小而美、内容精深、带有个人风格的讨论是中文播客的特征。现在,中文播客的热衷者们一般戏称播客主为“精神富人”,而播客的话题五花八门,主播由一个或者多个,更像是“圆桌派”的音频版。目前,最火的中文播客APP是一款名为“小宇宙”的应用,是播客爱好者们的聚集地。很多人最初是抱着学习的心态接触播客的,入门之后会发现,播客的世界挺丰富。
闲聊喜剧类播客经常是排在“小宇宙”前排的内容,这类内容门槛低,谈美食、谈音乐、谈小说,很多听众喜欢将这类播客当成自己做家务的BGM,既轻松有趣,也不需要集中注意力去思考,“车间访谈”“差点儿FM”“无聊斋”“津津乐道”等节目是闲聊类播客的代表。
文化泛谈类播客是中文播客世界最常见的一种类型,这类播客主要靠主持人和嘉宾本身的知识储备,在节目中聊的话题十分杂糅。播客《梁文道·八分》就包含了文化现象、社会趋势和社会热点等话题,主持人梁文道在节目中经常发散思维,重新审视一些现象,“拼多多事件”、“歌曲《小娟》”、“五条人”等热点一个都没放过;《声东击西》是以几位驻美记者制作的播客,节目多讨论城市、创新、和人文观察;在喜马拉雅播放的《晓说》也是较为典型的文化泛谈类播客,节目内容以主持人高晓松的脱口秀为主。
女性话题是播客中较有人气的一种,近年来社会对女性权益的的关注也推动了播客主们的对此话题的选择,播客“随机波动”就是其中之一。“随机波动”是由三位女性媒体人发起的泛文化类播客,她们有着六万余人的订阅者,今年年初,节目以《是谁在抑止女性冒犯和写作》为主题,从女性脱口秀演员杨笠引发的争议讲起,也谈到了网络作家七英俊被男性作家围猎,探讨了女性公共表达的边界、女性创作和智识成果遭到质疑和排斥的现状,而一代又一代女性用出色的作品激励了女性后辈们继续勇敢创作和言说。这期节目的播放量高达2.1万,在小众的播客节目中十分难得。
此外,文学播客、成长类播客、行业类播客、情感类播客都在中文播客届有着一席之地,内容的垂直让播客听众们有着无与伦比的高黏性,但也天然设置了一定高度的门槛。目前,市面上的播客应用不算太多。除了“小宇宙”这款圈内人常用的APP,海盗电台、Soundon、IOS的原生应用播客也是听众的常住地;蜻蜓FM、喜马拉雅、网易云等音频音乐类应用都有播客的入口;最近,快手开发了一个新的播客应用“皮艇”,slogan为“听有趣的人聊聊世界”,大厂的入场也加快了播客出圈的步伐。
播客的伴随性充裕了现代人的碎片化时间,无论是通勤、家务还是睡前,播客让获取信息的途径更加自由。有人说,2020年是播客年,中文播客正在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越来越多的播客主加入,话题精彩纷呈,行业也日渐繁荣。对于大多数播客主们来说,以前录播客更多的是一种热爱,一种工作之余的消遣,就像现在的年轻人喜欢拍VLog一样。但长久、持续的内容输出势必会占据精力,目前绝大部分的中文播客主还在长久地“义务劳动”,原创内容越来越艰难,能否让播客主们赚到钱是连听众们都着急的问题,这也是维持播客长久生命力的关键所在。(李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