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三年,印度尼西亚已经发生了两起重大空难。
当地时间1月9日14时36分,载有62人的这架客机从雅加达国际机场起飞,前往西加里曼丹省首府坤甸,14时40分左右与地面失去联系,之后被发现坠毁在雅加达千岛群岛区域海域。印尼国家交通安全委员会11日最新证实,搜救人员已经确定了印尼三佛齐航空公司失事客机黑匣子的位置。
就此次事故,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亚太研究中心副研究员周士新表示,印尼是群岛国家,众多岛屿之间会形成近地气团,环境复杂多变,对飞机安全构成一定影响。而此次发生事故的三佛齐航空公司,属于印尼鹰航的子公司,是近些年印尼空难的重要受害者,在管理方面可能存在有瑕疵。
而整体而言,近年来印尼飞行安全记录一直不佳,一般认为这是由于印尼航空市场发展迅猛,而航空业在软硬件方面都没有及时跟进造成的,同时监管上也有疏漏。
空难频发
实时航班飞行状况服务商“24小时飞行雷达”(Flightradar24)事故后在推特上发文说,这架客机在起飞4分钟后,其飞行高度在不到1分钟内急降1万英尺(3048米)。
这架失事客机于1994年5月试飞,机龄超过26年,加入三佛齐航空机队8年。三佛齐航空公司总部位于印尼雅加达,是一家廉价航空公司,主要经营印尼国内航线以及少量东南亚目的地的国际航班。
三佛齐航空的空难不禁让人联想到了印尼狮航的空难。
2018年10月29日,印尼狮航一架波音737 MAX 8客机从雅加达飞往邦加勿里洞省首府槟港途中坠海,189人遇难,坠海的地点与此次三佛齐航空的坠落地点不远。
这起事故与此后埃塞俄比亚航空737 MAX空难叠加后,最终导致全球监管机构暂停波音737 MAX客机服务。这款机型在经过系统更新之后,最终在2020年12月开始重新载客飞行。
根据2019年10月发布的狮航空难最终调查报告,狮航自身培训不足是一大原因,此外还包括客机设计缺陷、美国政府监管机构疏忽大意等9项主要因素。印尼狮航是印尼最大民营航空公司,也是印尼规模最大的廉价航空公司。但自1999年创建至今已发生多起安全事故。
基于不良的航空安全记录,区域外国家和地区曾一度禁止印尼飞机抵境。2007年,欧盟将印尼所有航空公司放上航空安全黑名单。从2009开始,欧盟陆续撤销了印尼几家大型航空公司的黑名单地位。但直到2018年6月,欧盟才正式撤销对所有印尼航空公司的禁飞令,并表示认可印尼在改善航空安全标准方面所做的努力。
基于相同理由,美国联邦航空管理局(FAA)也曾在2007年至2016年间,对印尼的航空公司下达了禁飞令。
航空发展迅猛
印尼是全球最大群岛国家,主要城市之间几乎都被山脉和海洋分开。由于陆地和海上交通耗时较长,独特的地理条件使印尼航空的发展有着刚性的需求。
印尼是东南亚最大经济体和全球主要大宗商品出口国之一,在新冠肺炎疫情前,宏观经济指标向好,数年保持较快增长。这进一步刺激了印尼航空业的迅猛增长。
同时,印尼旅游资源非常丰富,近年来已成为东南亚接待外国游客最多的国家,旅游业的发展吸引了大量外国游客,进一步刺激了航空业的发展。
基于以上原因,在20世纪90年代末以后,印尼航空市场不断繁荣发展,尤其是低成本的航空公司得到了迅速发展。但同时,政府对于航空业的监管缺有所缺失。
根据“航空安全网”的数据库统计,在此次空难发生前的十年中,包括军用飞机和私人飞机,印尼共有697人死于空难,人数位列全球第一,超过了俄罗斯、伊朗和巴基斯坦等国家。
在接受第一财经记者采访时,与印尼航空公司有过业务往来的李先生(化名)表示,在他看来除了监管问题外,印尼航空公司的人员培训也存在一定问题。他说,由于印尼航空业迅猛的发展,行业内缺乏经验丰富的飞行员,以及为他们提供保障的机械师和空管人员,这一系列的缺失都会造成潜在隐患。
而周士新则向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希望印尼在调查此次事故时,除了波音公司外,能够多邀请第三方人员参与,让国际社会能够更多地了解到事故的原委。而各方在调查中也应保持透明,开放和中立,以便后续对这款机型以及运营的航空公司做出公正的评价。